大年前一天,在这个让中华儿女们万众瞩目翘首以盼的浓重节日前夕,大家都不约而同的忙碌起来。
或马不停蹄的赶回老家,与分别已久的家人们重逢团聚,给年迈的父母来个深深的满怀感恩与愧疚的拥抱,给求学的儿女们来些已在心中存储了许久的关怀与勉励。
或撸起袖子给“家”来了个清新舒畅的“过年澡”,里里外外彻彻底底清洗得一尘不染,收拾得井井有条,以便迎接接下来客人朋友们的来访以及新年新气象。
或频繁往来于市井有条不紊的置办各种年货,奔波于灶台之间准备各种美味佳肴,炸的、煮的、蒸的,锅与铲,“乒乒乓乓”辛苦了一年,也该给自己及家人们来一次诚意满满的犒赏了。
或在工作岗位上心不在焉的“划着水”,此时的老板或领导们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任其所为了,毕竟,员工们付出了一年,应该要把那紧拽的线松一松了,否则会如断线的风筝越发抓不住。再说了,他们自己不也一个个归心似箭么?
我也跟上节奏,结束了年前的最后一次工作任务,走在回家的路上,心情仿如卸下了一座大山,步履也变得轻松愉快起来。
途经一个未经改造过的老小区,几栋没有电梯的五层小楼,外墙斑驳老旧,看上去饱经风霜摧残。
旁边是一条颇具年代感的街巷,开着很多店铺,馄饨小吃、大碗面、平价蔬果、卤鸭烧鸡、百货等生活日用倒是应有尽有。每隔一段距离的路边竖着一个电线杆,杆子上托举着捆扎在一起的电线,以防其如八爪鱼般散开有安全隐患。
“老板,便宜点哎,我们几人都想买”,一家专卖鸡鸭的熟食店门口,大妈们三五成群,正与店主讨价还价,不一会儿,店主门前大盆里摆着的熟烧鸡一只只便在大妈们随手拎着的购物袋里安了家。
风吹来,一阵柴火腌熏腊味扑鼻而来,让我情不自禁的咽了下口水,也勾起了我对幼时年腊味的回忆。
在冰箱还未进村的年代,村民们在腊八后将自家养了一年的大肥猪杀了后,除去卖出及送出的那些,剩下的会留下一小块炒新鲜肉吃,其余的加上猪头猪尾猪脚猪身以及内脏制成烟熏腊味,美其名曰有了“腊味”才有“年”味,有“腊味”才叫过年。
将肉品用盐腌渍后穿上粗绳,或挂在厨房柴火炉灶堂前,或搭上一个架子,于底下铺上稻米糠或山茶仔壳,再将其点燃,用暗火熏烤,这是个技术活,既要保持红彤彤的温度又不能让其生起火苗将肉品烧坏。
通常,灶堂前的熏制时间会长些,那靠的是每日烧饭煮菜燃烧木柴的烟气,熏制出来颜色也比较深,需要多清洗几遍。
我独爱母亲搭架子熏制出来的五花腊肉,轻微的“滋啦滋啦”声是肉品在与暗火窃窃私语,它们在互诉着衷肠,颇有些相见恨晚。
所幸,在对的时间还是遇到了彼此,炽热的情愫来得太快,爱情的火花碰撞只需三日左右,即可修成正果。
出炉,焦黄的肉皮下是晶莹剔透的浅黄,肥瘦相间,还闪闪发亮冒着油光,瞬间,散发出来的浓浓的独特的熏烤香味让满屋飘香,邻居们总会寻着味儿来讨要“秘方”,视觉与嗅觉的盛宴,足以让味蕾“怀孕”,恨不得立马切上一小块放进嘴里来个一馋解千愁。
熏腊肉烹饪方法多样,可以切成两厘米左右厚的片上锅隔水蒸,软糯熏香,或切薄片佐以红艳艳的干辣椒及香蒜炒来吃,吃完后还留满口余香,除此之外,用来炒竹笋、烫火锅等也非常经典。
总之,怎么做都好吃,它是博爱的百搭款,和谁都能擦出爱的火花来一场热恋。因熏制时间不长,且没有明烟,这样的腊肉干净卫生,也不会有太多的有害物质,吃得安心放心。
话说此时,肚子仿佛与美味心有灵犀,开始“咕咕咕”的在我耳边抗议并唱起了“空城计”,嗯,今晚就吃蒸腊肉,还是母亲前些天从老家寄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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