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老汉的耳朵不太好使了,说话总是扯开嗓子,生怕别人听不到似的,其实,是他自己听不清楚了。
孙老汉的腿不听使唤了,从好几年前就开始一瘸一拐了,可他并没有要歇着的意思,几十斤重的玉茭扛了一袋又一袋,只是从之前的一溜烟变成现在的瘸腿子。
时间的年轮一圈又一圈,转去了春暖,转来了花开,转成在他额头上那一道道深深的皱纹。
岁月的风一年又一年,吹绿了青草,吹黄了麦苗,也吹白了他那曾经乌黑的头发。
孙老汉,就这么定定的坐着,瞭望着一眼就望到头的村庄,他把村子看老了,村子也把他看老了。
巴掌大的地方,他却走了一生,他老了,像从旧报纸里翻出来一样的陈旧。
老的锄头,旧的草帽,摇晃在田野间活像一个破旧的稻草人,稻草人没有心,但他有,他怯懦胆小,他心地善良,他任劳任怨甘愿做他的稻草人。
可无论他怎么老,怎么旧,他依然是最亲我的人吧!这个世界没有一个人比他更爱我了吧!虽然,他什么都给不起,但他给了我生命,那是任何人都给不了的东西。
愿岁月能一如既往地善待这位老成旧照片一般的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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