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寻梦秋已暮

作者: 海言博语 | 来源:发表于2024-10-07 07:25 被阅读0次

【郑重声明:原创首发,文责自负】

引言

2024年的国庆假期的秋天,自己还是为平淡的日子做了一个假期出行河南的计划。朋友马彦伟也很给力 ,帮忙选择了一条最佳路线。路线都是很经典的经典,例如清明上河园,少林寺,龙门石窟,洛邑古城。

一路上导游也很给力,竟然在游人如织的国庆旅游长龙中我们不仅看了经典里的最特色,还给我们讲解了城市的历史。

我还是被震撼到了,不是我看到的景点而是我看不到的景点。而且我在心里有点泪目,就像是从网上搜到的这首诗带给我的感受。

谒金门·秋已暮

牛希济〔五代〕

秋已暮,重叠关山岐路。嘶马摇鞭何处去,晓禽霜满树。

梦断禁城钟鼓,泪滴枕檀无数。一点凝红和薄雾,翠蛾愁不语。

再回首,分别在那秋暮,关山重重,路途迢迢。马鸣风萧萧,鞭儿挥动将去往何处。鸟儿在悲鸣,清晓时分寒霜满树。

声声鼓再惊梦来,滴滴泪湿檀枕无数。脂粉薄雾凝红翠,锁眉独愁愁无语。

我们看河南的景还是原来的景,导游一边说着河南的历史,说起那城之下的地下城是近代城不起高楼的原因。

现场演出《大宋·东京保卫战》,我尽管身临其境,已是梦中人。想想地下有多少铮铮铁骨柔情过,却为国赴难捐躯,不再还家。不由去想,看不见的历史在地下,往事追不回,多年后依然泪沾巾。

1、关于二舅的梦

我的姥姥家算是大家族,听我娘说,我姥姥总共生了11个孩子,后来成人的有十个。我五个姨四个舅。 我最亲的舅是我二舅,现在也只有在梦中才能看见他了,每次梦到都想流泪,醒来还怅然若失。

现在想来,仿佛一切都在梦中。梦中那年大年三十还见过二舅,一个人骑着自行车,去城里最大的市场给四舅孩子买过年要穿的新鞋。

二舅就是那么好的人,总能像一个大哥哥,像个长辈一样关爱下一代,关爱亲人。论起才艺,他的琴棋书画唯独缺一个画不会,其他三样笛子、二胡、围棋、毛笔字,都在村里是算是数得上数的高手。

论起能力,二舅曾经做过村里的会计。 后来,又到一个厂里做了副厂长。为了家里脱贫,还另外给二妗子租了一个电话亭。

说起我对二舅的印象,就是每次到他家,二舅都会把家里最好的饭做出来给孩子们吃。二舅总会让孩子们先吃,他乐呵呵的做饭。 一起吃饭的时候,二舅的笑容至今印在我的心里,如今却再也见不到。

那时二舅还活得好好的,有天晚上我竟然做了一个梦,那时二舅还活得好好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是做的关于二舅的梦,而不是另外三个舅的。

梦里二舅被黑白双煞抓去,酷刑下咬掉他一只耳朵,我眼睁睁看着竟然帮不上忙,就要哭出声来时,一下子被噩梦吓醒了。在那之后的第二年,二舅在大年初一凌晨去世了。

那年初一的前天晚上是大年三十,姥姥家的四兄弟,我的四个舅和他们的所有孩子们一起喝了团圆酒。过了年二舅就会看到他的孙子,他那时总见人会说他要骑车带孙子去城里逛;那年二舅家里的欠账就还完了。我至今以为二舅的死好像做梦一样,我分不清现实还是过去。那一年过年没有拜年,就结束了春节年假。

“红啊,想吃点啥啊?咱今天来点蛋饼卷肉丝酱吧,你二妗做的烫面单饼,可香了!”

“二舅,我也爱吃烫面饼。”

“好来,这就去让你二妗子做起来。”

孩子们先吃起来,一家人围起来一桌子,感觉一家人聚在一起,吃饭就是家庭最大事件。

看着这和乐的一家,二舅的功劳最大。想来,二舅年轻时,在学校是同学们中楚翘。个头高,学习好,长得好看会才艺。他一个班长和班里的副班长女生黄薇薇就那样,优秀吸引优秀,喜欢对应喜欢,好上了。谁知道,临近要毕业了,两个人都因为家里穷上不起学,无法迈入高等学府,而不得不回家照顾家里。黄薇薇是城里人,二舅是农村人,距离不远,环境土壤地别。

黄薇薇家天天吃白馒头。二舅家天天窝窝头,白馒头只有过节有。平时的黑面馒头,也是要分几次吃,只为了让大家吃个新鲜。

回到家的二舅无法忘记自己喜欢的黄薇薇,就和姥姥提,要娶他城里的同学为妻。姥姥很仔细,问东问西的,只等姥姥摸清了女方黄薇薇的家庭状况,一样家里六七个孩子,还是个老大,姥姥让二舅别想这事了。

看姥姥死活不答应,二舅很认理,也死活不听,两个人就这样僵着,别人谁都说不上话。大舅和大姨是去管过,被我姥姥一顿狠批。

“奉林,你是老大,你不明白吗?家穷穷一窝,人富富一家。咱家啥家底,你媳妇啥家底,你是不知道?”

“你来劝得好,就让你弟找个你这样的媳妇就不孬。”

大舅和大妗子是青梅竹马,村里的两小无猜,大妗子是本村地主家的孩子。大舅奉林因为是老大,自然养家糊口的重担,做老大的义不容辞,所以大舅高小毕业后下村干会计,有人说有点瞎了大舅的好成绩,那时年纪不是第一就第二的成绩呢。大舅很安心,他知道自己的责任在哪里,他没有觉得回来就没有未来,他要靠自己的聪明才智把家过好。

小舅那时才七岁,姥爷就因为是煤矿工人后遗症的身体健康原因离世了。从此,姥姥操持一大家子。

大舅因为姥爷病故,顶替姥爷工作,早早安心做了一名又苦又累的煤矿工人。

大妗子嫁过来,没有让家里给出多少礼钱,倒是娘家回礼多,人又贤惠本分,让家里所有人不得不刮目相看,心悦诚服这位大嫂。

姥姥是一个很有主意的人,也知道那姑娘长得好看。在农村,好看并没有什么用,身体好才最关键。姥姥知道家里不缺好看的,她计划着老大和老二必须把这一大家子给撑起来。

姥姥其实早就给二舅找人说了隔壁村子家庭很富裕的村长小闺女,身体健壮,人也老实本分。

姥姥知道二舅为人,人太顾家了,如果照顾的女方家多,自然照顾自己家就会少些。家里这么多人,总要有人来管。老大老二不管,难道老小们管吗?

二舅在一个人在自己屋里待了四天,孝顺的他还是不得不听从姥姥的决定,之后就很顺从的娶了隔壁村长的闺女,那个长相一般,身强力壮,小学文化的二妗子。

不知道是二舅的适应能力太强,还是因为他把自己的才艺的能力,转化到了生活中,反正二妗子嫁过来从开头的默不作声,到后来干活越来越带劲,会做的东西也越来越多了。

二舅年轻时的梦,不知道还在不在。我只知道二舅自从结婚后越来越像是个庄稼人,会过日子了,很少拉二胡,很少会写毛笔字。

之后二舅儿子出生,他欢喜得不行。唯独有一件事情是二舅一直在做的,就是全力以赴供儿子上最好的学校。表弟上到初中,要去城里最好的高中差点分数,需要交一大笔给学校赞助费。

二舅就开始张罗起来,亲戚朋友,求爷爷告奶奶,全大家子人都被召集了起来,有钱出钱,有力出力,有人出人。

“我个人没有啥求兄弟姊妹们帮的,就这儿上学,大家得帮我,我有力出力会还钱,也还情。”

二舅对人实诚,大家也愿意帮忙。表弟就这样,举全家族之力去到了城里最好的高中。等到要考大学,表弟没有大舅二舅那样的成绩,还是被高考刷下来了,自己也不想往上走了。

二舅问表弟想学点啥手艺,毕竟手艺傍身,吃饭不愁。表弟说想学厨师,喜欢做饭。二舅就又供表弟去厨师培训班,学完回来,土豆丝还行,味道一般。样子学来了,味道差点火候。

这时候,大舅是村里最早有车拉货的人,村子上面就是铁道,紧挨着火车站,每天有火车货列来,大舅就有货拉,万元户的名声也就这样出来了。

大舅缺人手,表弟去跟了大舅跟车。钱不给少,表弟眨眼就到娶媳妇的时候。表弟喜欢上了比我们这里还山村里的姑娘,没啥毛病,长得好看,就是家里穷,要彩礼有点狠。

二舅二话不说,组织开起家族会议,看这彩礼大家如何出力凑起来。没几天,兄弟姊妹们就又凑起来了。

家里常常会收到二舅二妗子送来的地里的菜或家里做得好吃的。二舅的报停原来只白天开,渐渐变成了二舅二妗倒班24小时营业。二舅就默默地干到他要抱孙子了,就要放下身上所有的负担了,结果就这样离开了我们。二舅没有什么离开前的征兆,我的梦很突然,二舅走得也突然。我的梦纯属没来由,二舅的去也许很坦然,只是我们的突然罢了。

回想二舅的人生,仿佛他一直在为家人活。他活着在为一大家子活,为下一代活,唯独他没有为自己活过。很多人会想着他的好吧,我想起二舅,心里依然很温暖。

上一代人的梦在下一代圆梦,表弟有自己的路走,却再也没有被胁迫过,过着他坦然的顺遂或苦难。我还是会想起二舅,想起关于二舅的梦,泪沾巾。

2、老妈逝去

今年老妈也追随我二舅去了。老妈在最后的时候不能自理了,却总在需要你的时候要对你说谢谢你呀,多亏你了。无论什么人,是孩子,是我老爸,是我嫂子,老妈都会不忘记的说声谢谢。

如今我再也见不到我老妈了,想起来就是泪目,夺眶而出的泪流不止。每次他需要你时对你的微笑,每次他需要你时说着谢谢。

为独后来吃饭这件事老妈是拒绝的,现在想来。老妈用拒绝捍卫着自己的尊严。因为吃饭后需要家人曝光她的身体料理她。我们总在想方设法哄她吃饭,她也总是吃,但也只是一口两口,就再也不肯吃。

我听见老妈说“谢谢你啊,儿啊,你歇歇吧,歇歇再干也行!谢谢有你啊,幸亏有你呀!”

我听见老爸说:“你老妈有个好,最后没有骂人,没有脏话,还总爱谢谢人。”老妈活着就是付出,看见他人的付出。在老妈身上,我看到老一辈人的品格,一种质朴的人生。

如今老妈的坚强,我再也看不见了。仿佛昨天也是在梦中,我多想在梦中找回我的老妈,让她回来,让她回来。

结语

现如今老妈送出去的开荒地,还郁郁葱葱,挂满瓜果。至今家里还会被接受的人送来弟弟的收成,鲜玉米,嫩茄子,鲜辣椒。这些都让我感觉我老妈还在,但事实上却再也追不回来了。

我离开了家很多年,很少见到表弟了,见到时他身上的热情和真诚依然有二舅的影子,但是我知道二舅我再也看不到了。我假期去了河南,看着河南的新城,新景,古城里的新人。我知道很多看不见的历史就在我们的脚下,探寻那条更古老的足迹,我知道会有更多的感动和回味。于是,我写下

旅游只看山看水

看地上的古迹

浅薄了

塔林只看塔

浅薄了

少林

只看武术

浅薄了

河南

文化深厚的底蕴

我爱做梦,寻梦的路,依然在路上。家的底蕴在哪里呢,我姥姥在世时,家里老老小小近五十人,就在农村的那个小小山村里,为一句话的不和都要吵犟起来,骂娘的地方。我们这个大家族里的人竟然没有出过一个这样骂娘的人,也是奇了怪了,可是也不奇怪。再下到第四代人,更多人考学出走,离开了故乡,去往了城市。

老家后来拆迁,互相距离远了。遇到家里大事情,例如这一次老妈的丧事,呼啦啦一下子屋子就挤满了十多号住在附近的亲人们。过去的一代人老了,我也在到了奔五的年纪。

多年后,我依然爱做做梦,时间再一次到了秋天,秋色已暮,正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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