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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堂风吹过的夏夜

穿堂风吹过的夏夜

作者: 雨痕_ | 来源:发表于2018-07-09 22:51 被阅读256次

晚风轻轻拂动着窗前的纱幔,沿街的灯火璀璨如珠,映照着城市的美丽和繁华。一曲《故乡情》飘过耳畔,时而高亢,时而低沉,歌声恰似会飞的翅膀,带领我飞向遥远的夜空,飞向故乡的夏夜,谛听记忆的足音。

故乡的夏夜没有亮丽多彩的霓虹灯,没有自由放松的娱乐场所,唯有四邻八舍摇着蒲扇,聚集在某家晒场上,在偶尔吹过的穿堂风里,谈光景,说收成,聊天文地理,时事新闻,在光阴的缝隙里笑听花开,静赏星稀。

如果说大人们的夏夜是沉浸在说和听的世界里,那么孩子们的夏夜则颇具实干主义的精神。

一些活泼好动的孩子在祖父或祖母的故事会进入不到三分之二时,常常趁其不备悄悄滑下竹榻(供乘凉躺卧用的竹制小床),三五成群结伴到小池塘边去捕鱼。说是捕鱼,其实就是守鱼,其方法既简单又原始。用一根筷子长的细木条拴上两三米长的尼龙线,线的另一端拴一个小铁丝钩,在钩子上再拴一条蚯蚓,一个简单而易操作的捕鱼工具就诞生了。他们通常会捧上一大捆这样的工具,借着手电的微光,非常小心地绕过田埂来到池塘边,瞅准目标,开始作业。由于乡间的路非常狭窄,时常会冒出一些蛇、虫、蚂蟥等,稍有不慎就有意外,因此孩子们在出发前都懂得怎样给自己加持防护:穿上雨鞋,拣根木棍,在有大鱼的意念下探索前进。

只要付出,就有收获。收获大的时候,孩子们会自己拿到集市上去卖,换点小钱,买些自己需要的物品,好歹是自己的劳动所得,和别人谈起来总是满脸生辉。收获小的时候,他们会拿回家改善伙食,犒劳自己和家人。

一些调皮捣蛋的孩子会偷偷钻到瓜农们栖息的地方伺机“作案”。作为“特别行动”组员,我曾担任过“望风”。那是一个晴朗的夏夜,我和小伙伴们闲得无聊,便商议去捉弄一下本村最抠门的黄老伯。我们的原则是吃饱走人,绝不采购,这也许就是乡间孩子与生俱来的朴素道德观。半夜里,我们几个蹑手蹑脚地潜伏在黄老伯瓜棚的不远处,眼瞅着黄老伯哈欠连连,很快就去会周公了。我们几个你搬头我搬脚地把他抬到了瓜棚近处的小水坑里,然后开始大胆享用西瓜美餐。记得事后第二天,黄老伯逢人就说:昨夜真的很邪门,那么大的风雨我竟浑然不知,愣是躺在水坑里睡了一夜。我们几个悄悄地跟着,窃窃地笑着,纷纷对着黄老伯的后背做着有趣的鬼脸......

在诗与远方的跋涉中,我常常在梦里行走故乡。儿时的玩伴早已天各一方,稚趣的童真早已不再,勤劳朴实的乡亲们沐浴着改革开放的春风,打开了招商引资的新局面。偶而想起乡间往事,想起穿堂风吹过的夏夜,更多的是一种欣慰与牵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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