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小希/笔
想起读《1988:我想和这个世界谈谈》,源于韩寒做客《晓说》,他跟高晓松说,这本书是目前为止他觉得写得最好的一本,其它的要么觉得有些欠缺,要么带些杂质(不是原话,我理解的大概是这个意思)。于是就想着有机会看一下这部小说。
我在读高中的时候,韩寒就已经大火,《三重门》、《零下一度》等一度拿起来看,很可惜,没看懂,反而郭敬明的小说通俗易懂,至此觉得韩寒比较高深,小四比较接地气。
那以后,没再关注过韩寒,当年《1988:我想和这个世界谈谈》上市,满大街以及书店,都将其摆在最显眼的位置,虽然对书名好奇过,却没翻过。没想到时隔多年的现在,因为韩寒本人的一场谈话,激发了兴趣。我始终觉得,作者本人觉得好的,一定是值得读的。
1988,原以为是一个年代的符号,没想到是一台车的名字,这一点,就挺意外的。韩寒在序里说书名原本是想叫《1988》,序叫“我想和这个世界谈谈”的。可惜因为他写书期间的停滞,村上春树出了《1Q84》,没办法,也想不到其他更好的名字,于是有了本书的书名:《1988:我想和这个世界谈谈》。
所以说,有些事,要趁早。否则等你觉得时机成熟时,说不定别人都已经迈过去了。
本书主要写了两男三女。两男:丁丁哥哥,10号。三女:刘茵茵、孟孟以及娜娜。
这是一个发生在旅途中的故事。文章一开头就写了,“我”开着1988,去接修复1988的朋友。在路边酒店休息时,遇到了妓女娜娜,后一起上路。在这期间,我回忆过去的故事,娜娜讲述她自己的故事,有交集,有陌路,有低俗,有高雅。我没看过韩寒以前的书,无法判断这书是否于他而言,有所进步。但客观来讲,还是可以看看的。
韩寒以叛逆出名,整本书也少不了这样的语言。我总觉得,这本书整体是有些压抑的,尽管偶尔会漂浮过温暖。放在十年前,估计我会非常喜欢,年轻总喜欢这种无事画悲伤。现在,看完,也会有些释然,但还是希望多看看有光的东西。
我其实没太懂,丁丁哥哥是怎么死的。他说去北方,去和这个世界谈谈,然后没了下文,再提到的时候就死了。是我看得不够仔细吗?丁丁哥哥是个理想人物吧?看得清这个社会里一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又不愿随波逐流?
还有娜娜。一开始,她埋怨跟着“我”倒霉,进了局子,生孩子的钱没了。可问题是,是她自己上门问需不需要服务的啊。她本身干这个,干嘛要把怨气洒在别人身上。
我从头看到尾,对她都没有好感。我总觉得这是一个在给自己找借口的女人。虽然她一直在说她也尝试干过别的,也想转行,但是,转不了,妓女这一身份就已经刻在她的骨子里,不管她走到哪里都会重操旧业。我能理解为她压根就不想改变吗?
客观上来说,娜娜作为妓女还是很本分,很有上进心的。她懂得研究行情,如何让相貌平平的自己,获得更高的收入以及客户的认可。她还有她最起码的底线,就是一定要留一点干净的念想给未来的老公(不收钱)。她也很有自知之明,知道什么是自己可以争取的,什么是不能争取的。她也很有爱,无论是对孙老板,还是她肚子里的孩子。可是这样一个人,却做着大众所不耻的职业,我连假笑一下都不能。
刘茵茵和孟孟,一个是年少时的“我”的性幻想对象,一个是成年后的“我”的女朋友。少时因刘茵茵关上的心门,在跟孟孟一起生活后,逐渐打开。可惜,还是逃脱不了被背叛的命运。其实也说不上背叛,人各有志,你的身体和爱情,在你的欲望面前,都不算什么。到最后,一个死于非命、一个成了名妓。
刘茵茵家境很好,成长环境也不错,可在10号看来,不过是一个需要攻下的女人而已,装什么文艺范?她们就像待“拆”的违章建筑,而他,会强拆了她们。
孟孟是个学生,励志成为一个演员,想靠表演出名。然,被一个三流制片人,用一个虚无缥缈的电影女主角的噱头,睡了。
10号和三流制片人分别跟“我”说谈论这两个女人的时候,不知道刘茵茵是“我”整个青春时代最重要的女人,不知道孟孟是“我”的女朋友。韩寒是想说什么呢?荒诞吗?还是你所有以为的美好,都不过是蒙着面纱,一旦揭开,鲜血淋漓?
所以尽管娜娜生活在社会最底层,但是她不装,不追求不切实际东西,唯一的希望就是自己做妓女挣的钱能够养活孩子并在将来送他/她去国外读书。如果要实现这一目标,娜娜就会算账,自己一天要做多少次?如果能换个好一点的工作(桑拿浴室),就更好不过了。多么的朴实,对吧?
可是,真喜欢不起来,没有原因。这三个女人,现实生活中比比皆是,也许某一个节点,她就是我自己,可那又怎样呢?生活总归是要继续,谁也不知道,未来的旅途在哪里。
路是自己走的,前途未知,自己觉得是该这样子的,那就这样吧。
PS:书里提到的,10号长大后看的少年杀人事件的电影,就是杨德昌的《牯岭街少年杀人事件》喔,张震十几岁时演的,将近四个小时。片尾女主说的话是亮点:我就像这个世界,一样是不会改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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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8》摘录:
作为货的我,站在后车厢里,手抓着栏杆,望着这个县城,春风沉醉。虽然我的脸上还是疼,但是我能吹到风,虽然我的旁边有铁栏杆,但是我能纵身一跃,拍死在公路上,这已经多么自由。
我总是发现,当我在发呆的时候,他们已经在思考了,当我在思考的时候,他们已经在行动了,当我行动的时候,他们已经翘了,然后我又不敢行动了。翘了的他们就成为我生命里至高的仰望。我天生佩服他们,希望他们身上的血能够温热我的身体。
生活就像一场电视剧,粗制滥造,没有逻辑,但却猥琐前行,冗长,不过不能罢手。
这个世界之大能让你完全把自己洗没了,在一个陌生的环境里,我可以重新塑造一遍我自己,没有什么是不会改变的,我上一个角色已经演完了,这是我接的新戏。
我笑着说,做销售,哈哈,那销售什么?
娜娜说,自己。
想看别人悲剧,自己还要过硬,否则自己就成了一场悲剧中的小悲剧。
我说,我坚信邪恶不能压倒争议。
他抿了一小口,说,嗯,但是他们可以定义正义和邪恶。
我实在不知道应该要怎么给人安全感,因为我深知人总是一边在寻求安全感,一边在寻求刺激感。
“虚惊一场”这四个字是人世间最好的成语,比起什么兴高采烈、五彩缤纷、一帆风顺都要美好百倍。你可懂什么叫失去。
我也深知婊子的无情,正如戏子的无义。但这对婊子和戏子都不公平,我们一生很难对婊子动情,很难对戏子动心,纵然我对婊子动情,婊子也很少赠我真情,纵然我对戏子动心,戏子也未必还我真心。
移动着的人永远比固定着的人更迷茫。
死到是没有什么可怕的,怕的就是知道自己怎么死。你知道什么最可怕?就是害怕。
那天的阳光是我从未见过的明媚,那是四十度烈日的光芒,却是二十度晚秋的和风,我从未见过这样好的天气。
我拍了拍衣服,想那又如何,反正我也是被他们笼罩着的人,他们先行,我替他们收拾着因为跑太快从口袋里跌落的扑克牌,我始终跑在他们划破的气流里,不过我也不曾觉得风阻会减小一些,只是他们替我撞过了每一堵我可能要撞的高墙,摔落了每一道我可能要落进的沟壑,然后告诉我,这条路没有错,继续前行吧,但是你已经用掉了一次帮助的机会,再见了朋友。
—END—
作者:清小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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