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助理莱斯利
B sir所发的是半虚构写作故事
它们中的大多数是基于真实保险事件而创作
大家好,我是保镖B sir的助理莱斯利。
母亲节将至,就在我为送礼发愁时,子晴的电话突然打来。
“我想给自己买一份保险,就像我妈妈买的那种。”她说。
而今天正是子晴妈妈的——“末七”。
一、你有没有想过,受益人会空白?
子晴妈妈是我的老客户,一位开朗、爽快的阿姨。九十年代中,她的老公辞掉国企工作,下海做生意,然而没过几年,因为过度劳累和应酬太多,在36岁时他被确诊肝癌晚期,留下子晴妈妈和8岁的子晴,相依为命。
去年初,子晴妈妈感到背痛,去到骨科,被以坐骨神经痛治疗,之后她频繁感到胸部胀痛,在子晴的逼迫下,做了全身检查,才得知是乳腺癌晚期,并且癌细胞已扩散。
子晴妈妈找我买过重疾险,在理赔过程中,我和子晴逐渐熟识起来。她一早就表示,等妈妈的治疗结束了,她也要给自己买份保险。
“受益人你准备写谁?受益人是有权领取保险金的人,一般是直系亲属。“我突然语顿,快速扫了眼子晴,”不过,对于重疾险,如果是被保险人在世,重疾理赔的受益人就是被保险人本人,这问题是针对被保险人过世后的情况。”
子晴紧盯着屏幕,大概过去了15秒,我和她都没有说话,只听得见呼吸声。
这也是我从业以来,第一次碰到受益人无人可立的状况。一般来说,未婚男女,多以母亲作为受益人首选,其次是兄弟姐妹;已婚女,多以孩子为受益人;已婚男,多以妻子和孩子为受益人。
“先空着吧!”子晴打破沉默,淡淡说了句,“我现在最亲的人是表姐,这里好像不能选。”(注:如果不是直系亲属,可以让指定收益人提交书面同意的文件,不过好像此刻子晴并不太确定。)
“嗐,没事,等以后结婚了,再补上你老公和孩子,和我说一声就行。”我笑着打圆场,拼命抓住这打破尴尬的话头。子晴撇了撇嘴角。
我好像开启了一个更加尴尬的话题。
二、你是我的软肋,也是我的盔甲
子晴长得像她妈妈,一脸的英气。作为室内设计师,经常在建材店跑,她索性剪了一头干练的短发,可能无形中也“剪断”了许多桃花,一直没合适的对象,子晴的终身大事是阿姨生前最操心的。
记得第一次见子晴妈妈,是一个午休时间,在她单位附近的咖啡馆。一身黑色的紧身套裙,衬出阿姨苗条的身材,走进来步履带风,标志的女干部形象。
“我希望买一份有大病可以赔钱,出了人身意外可以给家里人留点钱的保险。“阿姨对自己的需求很明确,”我就一个女儿,舍不得她为我受累。“
我立马给阿姨展示,“50岁以上地妈妈必备的保险清单”。
阿姨了解了条款,觉得费用合适,很快签定了合同。
再见面时,阿姨已躺在肿瘤医院的病房,面色红润,看不出是癌症患者。子晴把医生诊断书递给我,嘱咐了一些细节,放下送来的保温饭盒,匆匆去上班了。
”累坏这孩子了,每天给我做饭送饭,以前哪让她沾过水啊。“阿姨打开饭盒,热腾腾的白气泛起,”每天开车走高架,从家到医院要走三环线,开车一个多小时,回她公司又要40分钟,我担心她路上不安全。“
我坐到病床边:”都什么时候了,阿姨养病最重要,为了孝顺的女儿,您也要早日好起来。“
”我一定要活久一点,等到有人来照顾她的那一天。“阿姨边舀粥,边嘀咕,”得亏保险能赔,不然我舍不得花钱受苦。“
确诊的那天,阿姨打的第一个电话不是给子晴,而是给我。给阿姨配置的“康爱保”一下子赔了10万,加上医疗险和医保一起报销日常的住院费用,阿姨这次住院基本没自掏腰包。
三、后天的孤儿
子晴走到医院停车场,启动车,开上回公司的高架。现在是早上9点,10点前刚好到公司。
灰蒙蒙的天空下,高架堵着长长的车龙,仿佛她堵住的胸口,闷闷的,动弹不得。
电台播放着韩红的《天亮了》,鼻音的呢喃,诉说着亲情的缠绵:
”这是一个夜晚,
天上宿星点点,
我在梦里看见,
我的妈妈,
一个人在世上要学会坚强,
你不要离开,不要伤害,
我看到爸爸妈妈就这么走远“
她转动方向盘,开到缓冲带,刹车,手刹,按下双闪灯,泪水“吧嗒吧嗒”止不住地落,她扑倒在方向盘,无尽地抽泣。
爸爸走的时候,她还不理解死亡,以为爸爸又出了一个很长很长的差,会在某一天晚上,提着行李箱,带着一个洋娃娃回来。发现爸爸不再回来时,她也是这么泪流不止。
她从没想过妈妈有一天也会离开,而且也是这么突然。
失去父母或被父母抛弃的人,是孤儿。印象里,孤儿是弃婴,是有残缺身体的儿童,是衣衫褴褛、脏兮兮的小孩……
“如果妈妈离开了,我是不是就成了孤儿?”
四、填满的受益人
和子晴认识的这大半年,多是在医院,我知道她抽不开身给我送医疗资料,我就去医院替她申请,还能替她陪陪阿姨,让她得空去处理一些工作的事。
今天她来买保险,算是我第一次在医院以外的地方,和她碰面。她的脸上少了些匆忙,多了些憔悴。
突然想起,子晴妈妈的定期寿险理赔金也下来了,我顺便递给了她,”这是领取你妈妈的身故理赔金文件,一共是50万人民币,你在这里签字就好。“
子晴有些惊讶,”重疾险不是已经赔过了,还有吗?“
”你妈妈嫌重疾险保额低了,还想给你留一笔钱,好帮你安排生活,这款保险保费低、保额高,因为只保障到65岁,”我指了指文件,“当时我还说阿姨多虑了,事实证明,母亲的多虑都是对的。“
子晴端起手边的白开水,仰头一口,一口地咽着,只听见喉咙的振动,咕隆,咕隆,泪水湿润了眼角。
我撇过头,翻开子晴的保险合同,受益人一栏,空空的,令我想起那个咖啡馆的午后,阿姨在受益人栏目里,填满子晴的名字和身份证号,笔尖在纸上刷刷地划过,笔尖仿佛带风,不留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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