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1、30
亲爱的老小孩:
明天和意外,你真的永远不知道哪个先来。遗憾懊恼也唤不回,从此世上再无他,无他……
今天是农历腊月二十八,明天就是过年。按照原计划今天我们当是一起上街采购年货,几天前我还给耳东陈列了食物清单。我把想吃的东西一样一样列出来,他说一起上街去买。而今我们为料理爷爷的后事慌了神,每每看到老姨和奶奶泪目的时候,我真的也忍不住自己的眼泪。长真么大真的最害怕别离的场景和看到别人流泪。男儿有泪不轻弹,所以陈爸爸、二叔、三叔他们难过也是在心里吧!不能轻易宣泄出来,可是啊女儿的心毕竟柔软一些,作为陈爷爷唯一的小女儿,老姨这些时日差不多是终日以泪洗面。
那些有关遗憾懊恼的话说了一遍又一遍,但是爷爷他再听不见。老姨说:“前些年家家都是供养孩子上学条件不好,近两年都差不多毕业了,日子慢慢好起来。老人一辈子都是在山上辛苦劳累,想着他多支撑几年,过两年好日子。哪怕腿脚不利索,只要他拄着拐杖能挪步到院子里晒晒太阳,也觉得满意了,不料却是这样突然离开……”我能体会这种懊恼和遗憾,但是安慰的话这个时候很无力我也说不出口,只是拉着老姨的手听她这些哭诉。
残忍的是今天还要把爷爷送去火化,因为明天就过年了,要在过年之前完成这桩事,先生来过,下葬是年后的事儿。火化场的专门派送的车子一大早就来了,出发之前陈爸爸又让我们看了一眼爷爷。说句实话,如果不看照片,我的脑海里暂时没法清晰呈现陈爷爷他的模样。
除去火化场的车子,我们自己的车去了3张,一家老小去了十几个人。陈妈妈让我就别去了,留在家里陪着陈奶奶就好。我把那火化的地方定义为生死场,我也觉得那地方少去好,最主要的是我太害怕看太多的生死别离。长到如今27岁多,我不曾到过那个地方,在我看来一个有血有肉的躯体,最终化成灰,这真的叫人十分难受。我们到县城不过半小时不到的时间,可是早上就出发,直到下午他们才归来。说是在火化场排了很久的队,你看,明天过年,多少家庭面临着同样痛苦难过的生死别离呢?
下午他们回来听到鞭炮声响起的时候,内心再次掀起波澜,又一次感觉到这回是真的失去了,陈爷爷他离开了,永远永远地离开了,此后再无他、无他。
天堂再无病痛折磨,陈爷爷您一路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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