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期的时候我每天都会出去放牛,对于农村孩子来说,放牛都是家常便饭了。
那时我就穿着一件凉衫,挎着一个装着午餐盒和漫画书的布包,有事没事就赶着牛往村东头跑,而小七家就是在村东头的。
当然小七是不放牛的,一个小女孩放不了牛的,她家的牛都是她哥哥放的,假期的时候她偶尔会出来割猪草。
去村东头的田野里放牛的时候,我常看见小七背着一个背篓来割猪草,一看见她我就和她打招呼。
“嘿,小七。”
“嘿,乔哥。”
我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开始叫我乔哥。她叫我乔哥的时候,我仿佛变成了郭靖,而她便是黄蓉,乔哥便毫不意外地被我听成了靖哥哥,有时我喉咙里那声蓉儿差点脱口而出,毕竟武侠剧看多了,人也变得有点中二。
但别人一听到小七叫我哥,都以为我家和她家是不是有什么血缘关系,小七什么时候多了个哥哥了?我怎么就多了个妹妹了?
转念一想,这样也好,这么一来也合乎情理,哥哥和妹妹一起放牛、一起割猪草是多么正常的一件事,这样也免去了许多闲言碎语。
放牛的时候,我把牛丢在一边,让它们自己吃草,而我就去帮小七割猪草。
割完猪草,我就带小七去水田边漫步,带她爬大榕树,坐在树杈上看风景,带她到河边玩过家家,我当爸爸她当妈,找个石头当小孩……
我还会带她到水田边教她捞泥鳅,我会把凉衫脱掉,光着膀子,卷起裤脚,走进田里亲自示范,泥鳅要这样捞……我捞,她也蹲在田埂上学着捞。捞着捞着,我们就就捞出许多泥鳅,那些泥鳅都被我装进一个装着水的矿泉水瓶。
我把装着泥鳅的瓶子送给小七,瓶子里的泥鳅她可以带回家养,想吃的话可以叫伯父处理处理然后炒掉,做一道美味的家常菜。
我偶尔还会和她开玩笑。
有次我站在田里,她蹲在田埂上看我捞泥鳅,我双手摸在浑水里,假装在认真地摸泥鳅,其实那是在抓鳝鱼。我突然捞出两条黄鳝,故作恐慌状递到她面前,大叫道:蛇啊!小七最怕蛇了,一听到有蛇,吓得她差点哭出眼泪,她慌张地躲开我,差点掉下田埂。
我立马安慰道:别怕别怕,是黄鳝,黄鳝而已……说完便哈哈大笑。
“你好坏啊……”发现是鳝鱼,她作着哭腔责怪道。
“喂……谁家的牛吃庄稼啦!”我突然听见有人在田间喊。
我应声一看,发现我家那两头水牛正津津有味地吃着某个人家的玉米秧。
“我靠……”
我丢掉鳝鱼,慌里慌张地在水田里奔跑,脚下激起一阵浑浊的水花,由于跑得太急,脚下一绊,不小心在水田里摔了个狗啃泥,弄得满脸泥浆,小七见了,哈哈大笑起来,连连对我说活该活该。
我起身,也哈哈大笑,边笑边跑过去赶牛。
因为牛吃了庄稼,我挨了人家一顿臭骂……
那时候田里还有很多泥鳅和鳝鱼,苦了那些被我和小七捞来过家家的田螺。
那时,小七是我一个不可多得的童年玩伴。
那时的时光,充满了我和她的欢声笑语。
那时风和日丽,溪水潺潺……
不得不说的是,我那时虽然和小七亲密无间,但我从来没碰过她,就连她的手都没有牵过。你们可别指望两个小学生还能真的谈恋爱。
假如我不在这里说明一下,真怕你们有人说我误人子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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