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成为这宴会战场,残羹剩饭废墟上,丢盔弃甲的逃兵。
从初三开始,过年就演变为无休止的吃喝。一场接一场的宴席,一家又一家的尬聊,一个又一个萍水相逢、不曾有过任何瓜葛的表了又表的远房亲戚,挂着满脸推褶的笑容,拖家带口的说着都如条件反射般的祝福语,连收红包的笑脸都像固化在头上的面具,看着满桌的鸡鸭鱼肉,我几乎可以听到胃在腹中无奈的叹息说到:“哥,你过年,我加班,还天天加,不带这样玩的。”
当吃饭变成一场旷日持久看不到结束的拉锯战,拿起酒杯,就像举起了手榴弹一样沉重,仰颈一饮而尽,颇有点慷慨就义的感觉。五脏六腑像陈年老爷车的发动机活塞一般,随着酒精的刺激,咯啰、咯啰……半天才发动起来,我都不晓得在这样胡吃海喝下去,身体会不会散架。
一杯酒才下肚后,刚坐定,就赫然发现,碗里已被菜和肉堆成了一个小宝塔,有长辈亲手做的,有远隔重洋来的,有老家乡下的,不知是不是味觉疲劳,我口中却有丝丝反酸,可惜这美味佳肴和大家的盛情款待。但,我却愿成为这宴会战场,残羹剩饭废墟上,丢盔弃甲的逃兵。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