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门外走进来一个胖胖的老头, 带着一副大大的口罩,露出了两只大眼睛。白白的头发。连眉毛都是白的,看这动作。看这走势,我心说这是一个生面孔顾客。
只见老头子把口罩向下一拉。说,“阿平还认识我吗?”
还真别说,这个胖胖的老头儿还真是有点面熟。我一时想不起来,但是我又不能说我不认识他,这样多没礼貌。
我说,“怎么能不认识你呀?你是东边村庄的这几年一直在哪儿生活呀?”我套着他的话,以便验证他是不是我所知道的那个人。他说“我一直在哈尔滨呢,和儿子住在一起。” 哦,他这样一说,我就想起来了,他就是那个人们都叫他六叔,六叔的那个人。
我说:“你比以前可是胖多了,面相皮肤都挂了城里人的颜色。记得你以前爱喝酒,现在还喝吗?”
“现在不喝了,烟还抽,抽的也很少。”
我说:“上了岁数了,烟也不能抽,一点好处都没有啊。”
他说:“那不是闲的慌吗?孙女儿孙子都长大了,不用我带了。”
我说,你现在可是真享福啦。你现在回来了,家里的房子要拆迁了。你分一套房子,把它卖了,就和儿子去哈尔滨颐养天年吧,那你可就回不来了。
他唉一声,“那怎么能行呢?我的父母都在这边葬着呢,我要得叶落归根,我的父母也就我这一个儿子,我也要守着他们呐。”说着不由得有些伤感了起来。我连忙岔开了话题说,听说拾掇过恁庄就该俺庄了,俺庄也保不住了。 “张和尚,李和尚,慢慢轮到你头上。”
可不是吗,我可爱的村庄,我祖祖辈辈生活的村庄,很快就要永远的消失了,地图将找不到它的名字。
我们两人又陷入了沉默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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