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十五的小雨,淅淅沥沥的居然下出了春雨的缠绵,冷热交替中,更平添了几许秋意涩涩的伤感。
早晨刚起床,就接到了母亲的电话,谴责的语调让我隔着手机屏幕就能感受到她的委屈,我知道,在这个特殊的节日里,她又想念她的大儿子了。
大哥远在北京,本来中秋节邂逅十月一,他应该回来看看老母亲,但大嫂说他工作忙,脱不开身,所以,不能回来。
母亲不知道,她依然在心底默默地盼望着,盼望着,盼望着她最牵挂的大宝贝能够回来,就算不回来,哪怕给她打个电话也好。
大哥不爱说话,认识他的人都知道,能从他口中听到三句以上的话语,那肯定是因为他喝了酒,否则,与他谈话,只能尬聊。
大哥不爱给家里打电话,最初那几年,可能一个月能打一次电话,后来,越来越少了,父母亲的生日、母亲节、端午节、中秋节,甚至是疫情期间没机会回来的春节,鲜有他的电话打过来。母亲在盼望着,渐渐有了怨气,大哥偶尔有个电话给她,她也会用谴责埋怨的语气与他互动。这样,大哥就更少打电话了。
其实,我的记忆中,大哥虽然话少,但还是愿意和我们坐在一起聊天的,常记得上初中的时候,我们周末回家,团座在母亲的炕头,他吹口琴,二哥弹秦琴,一起乐呵一顿,然后各自谈着学校一周来的故事。那时候,很快乐。
后来,看着互相争斗的父母亲,他的话头越来越少,直到有一天,他在父母亲吵架后自己躲在屋里,默默地喝了半瓶白酒,然后在母亲的哭喊声中昏睡了好几天,从那以后,他的话头就更少了。
发奋读书后,他成功的考上了本科,在乡邻们羡慕的祝福中逃离了让他感到耻辱蒙羞的家庭。
参加工作后,他帮助家里还清了债务,谈了女朋友结了婚,家里没能给他多少帮衬,他独自奋斗在异乡,却时时刻刻惦记着家乡的老母亲。每次回来,都会给母亲放下一沓钱。
或许是生活的不如意,或许是他乡的路太苦,或许是家人的不理解,或许是母亲太强势,总之,大哥越来越沉默,电话越来越少,就算回到家,也是一言不发,默默地在屋里院子里转了又转,转两天后,就默默地收拾行囊又踏上了他乡。
没有人理解他,没有人知道他的苦,没有人看透他眼底的自卑与伤悲,包括他的母亲……
吃完早饭,收拾好过节礼,我们就急匆匆的回家了。
先去了老公的舅舅家,放下礼物,看到老人正在与邻居下棋,就没有打扰,又去了我的大姨家,年过八十的大姨和大姨父身体还算硬朗,拉了一会家常,我们就匆忙往家赶,回去看看母亲的气消了没有。
我从小就害怕母亲,怕她生气,怕她发火,怕她和父亲吵架。后来结了婚,我还是怕,母亲对我们付出太多,我不想她太劳累,所以拼命去承担与年龄不相符的重担。
回到家,母亲看起来还算开心,于是我放下心来,忙碌着准备午饭。
下午,回城里。
三大姑姐请我们还有公公婆婆小叔子一家去她家吃团圆饭,于是,欣然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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