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是湖畔杨柳旁的清风
蜿蜒着你的脖颈
如果我是冬日里含羞的落雨
牺牲在你的裙袂
我们面对面躺着
幻想
如果我会写诗
那月亮一笑
就掉下来一个甜橙
那太阳一笑
就落下一个芒果
一个砸在你怀里
一个滚到不远处
我们面对面闭眼
露出七颗牙
三颗归顺你的上齿
四颗破碎我的下颚
如果我会画画
那田埂凸起凹陷就是你
侧卧等我
渭城诗人忆起把酒言欢
水村山郭
山的另一边看波涛拍岸
海底
珊瑚和梦缠绵
倘若掌握了尘世的魔法
我就把时间变成一所房子
现在的我们绻在客厅
看着书房里过去的我们
畅想将来的样子
我就把坟墓变成一株老槐
这里没有乡愁
也没有邮票
我从里向外看
谁的手心有个空洞
那里三千年开花
三千年生果
又三千年落叶
最后树干脱落树心生长
枯木飘在空中
我们面对面睡着
挠痒
一切的幸福都没有微笑
一切的痛苦都不止悲伤
你的泪几个世纪没干
我的天空日月星辰轮换
李讪然
于2015.12.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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