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怀着一腔热血,同江南告别,只为自信,抵得过漠北的苍茫。
仗剑天涯,快意江湖,是她;屋顶独坐,对月独酌,是她;嗜血冷情,一念生死,也是她。
红衣墨发,恣意地散在风中,一把油纸伞,取代了那长剑。漫步青石板,回到那数年来未敢念及的故地。
推门而入,旧忆寒。如洪水猛兽,袭卷而来。
“吃糖葫芦吗?”“不吃。”“你不吃我可就吃了。”“你……你敢”“好啦,怎么还这么凶。”童稚的声音不绝于耳,往昔的甜蜜的一幕幕,让她立刻溃不成军。两行清泪顺着那吹弹可破的肌肤滑落,她靠在梅花树下,紧紧地抱住自己。多年来,她只能这般,人前嗜血,将那无尽的黎明独自坐穿,守着自己心中唯一的那一点执念,于这万恶的世间浑浑噩噩。
烈酒和着泪入喉,她开始哽咽,“你怎么狠心留我一个人,世间之大,何处是归。你不是不让我哭嘛?那就来帮我擦泪阿,那群老不死的整日就欺负我,我怎么可以将你的心血都拱手相让!我……我好累啊,陌,我好想你啊……”树下,她静静闭上了眼睛。
白衣之上,一枝红梅似能闻到花香,那日夜思念的眸子,棱角分明。一管长笛别于腰间,俊美无双的面庞,只有那属于这位树下女子的温柔。
他慢慢俯下身,指尖轻轻将女子的秀发拢在耳后,薄唇就那样印在了她的额头上,只停留了片刻就离开。生怕惊扰了女子的好梦。“小羽毛,对不起,让你独自一人承担,你真傻,这江山,舍了又何妨。”一滴泪从他的眼角悄然滑下,落到了身下睡颜安然的美人眼中。
她轻咛一声,背对于他。
男子抚了她那半张俏颜,终是起身离开。
树下女子的眼角的泪,再一次滑下,难以克制。“陌,黄泉碧落,我等你。”
不见,不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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