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文网首页
读书与写作

读书与写作

作者: 临渊之鱼 | 来源:发表于2021-03-12 12:45 被阅读0次

【无戒学堂】日更第一天

我自觉读书不少,虽说大都为“无用”之书,但数目亦是相当可观。我想这其中亦或有些乐趣也未可知。而当我准备下笔,搜寻起所有的记忆,想要记录下来时,却发现一切是那么的普通平淡,琐屑得如同细不可察的尘埃,难以搜寻到可以记叙的东西,更遑论有惊天地、泣鬼神的故事。思索数日,无非是两句话:年少梦侠江湖志,而今读书茶酒意。

在那些农村还没有电更谈上电子产品的年代,每到夏日的傍晚,金色的夕阳将它最后的余晖晒向大地的时候,邻居总是提一桶水浇在自家院子里石堆的矮墙上。那条长长的石围墙上的最上面一层间断地放着很多平整的石块,是可以坐的。而这时,我都会在家草草地吃完晚饭,邀上一两个小伙伴,至二三百米外的水井抬一桶冰凉的水放在院子里供大家饮以消暑。天色越来越暗了,月亮明亮地挂在天空,周围还有一圈淡黄色的月晕,村里人说这是:月亮背夹,晒死草花,能预计明日的晴好。大人们摇着蒲扇们向这里聚集,孩子门奔奔跳跳地跑过来,倚在亲人的身傍——这大人们是闲话的场所,也是孩子们故事的天堂。

我在这里听光爷爷讲了薛仁贵,又讲了薛丁山;讲完杨家将,又讲呼家将。初始时很是兴奋,不久便觉得甚是无趣:为何薛家父子一个征东一个征西,每一次都要是要过关斩将,关隘亦常会遇见武功高强的女将,于是大战三百回合,眼见要败了,却又峰回路转,女将爱才,阵前许婚,关隘不攻自破,凯旋而归。那奸臣也着实了得,在天子圣明无比的情况下,陷害完杨家后,又陷害呼延家。

烈日当空的三伏天,是村里最繁忙的“双抢”的季节,差不多年纪的同伴们都得去田里帮忙干农活,没人再与我为伍,我只好独自四处游荡。这时,我常常都会拿着一本书,走到河边,把歪在弯曲的杨柳枝上东摇西晃地假寐,夏日优美的农曲清清淅淅地回荡在我的耳边:喳喳的鸟叫声、吱吱的蝉鸣声、轰轰的打谷声、嘈嘈的呼唤声、呜呜的风动声……。树上还有些大大小小的蚂蚁和一些不知道的虫子爬来爬去,当然也不免会爬到我的身上。偶尔,一不留神还会从树上掉下来,落在松软的草地上。百无聊赖时,就摊开书。就算是摊开了书,也是先瞧瞧散落在书上零星的、会晃动的、斑斓多姿的阳光:明亮的光点,阴暗的叶影——是会跑来跑去的。我就是这样漫不经心地读着我的书,经年以后,亦是数目可观。

按《三字经》的说法,读书应先读四书再五经,然后诸子,最后读诸史。对于一个像我这样从未经历传统蒙训教育的人来说,四书五经太难,就算是诸子之文也很难理解。于是,我迷上了读史,当然只能读简单的、故事性强烈的列传。而后读诗词,读唐诗当然是李白和白居易的诗——易懂,词当然是李煜、柳永、李清照——清新直白。

我开始无病呻吟地写 “光阴似此虚度,凭泪空淌”,“哪得些许闲钱,换杯残酒,伴我醉入眠”,“寂寞都市畸人,怎忍听、风雨残红调”,“伶仃独步谁堪,寒夜透,倚窗凭悼”;故作清高地写:“孤卧残床手持书,欲信古人无是处”,“煮酒烹茶意,一书黄梁枕”,“我本湘南憔悴客,少流粤南长闯浙”,“心念田园圃,身为虚名误”;故作无奈地写“游子眷眷,欲归无家”,“不曾想,厚茧双足仍是井底蛙”,“敬靖节,菊采东篱,敢把功名藐”;故作豪气的写“纵疾风三尺,也似难追”,“欲效和靖梅鹤伴,我当傲然立风干”,“少年意气,欲仗双足量天下”,“商贾正源,儒家气度,人称经满腹”,“须到晴日,携半知友,尽把豪情洒。”

时至今日,我仍未能探寻到写作的康庄大道,一直只是在一条不知名的羊肠小道上徘徊,未得其路而行,一路孑然蹒跚,无缘得窥圣殿之门,更遑论登堂入室。然而读书和写作并非一定要去达到文学的雅致和高度,煮酒烹茶、读书弄文之志趣,居于所而安于行之恬适,以自我砥砺的方式去,修炼心性与德行,以期达到豁达大度气质,去造就冲淡平和的心境,则此生足矣。     

相关文章

网友评论

      本文标题:读书与写作

      本文链接:https://www.haomeiwen.com/subject/teczqltx.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