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去研究文字记录,研究者也尝试通过古代的绘画和雕塑去寻找关于笑的主题。不过在目前存留下来的希腊罗马艺术作品中,明显在笑的人物似乎很少。在那些古代大理石雕像或者铜像里,几乎都是刻板的容颜。少数公元前七世纪到五世纪的年轻雕像,面部略微有一些接近微笑,据说是代表一种活力或者是贵族式的满足感,其余表情多半是扭曲的。
直到19世纪晚期,研究者找到了弗兰斯·哈尔斯17世纪创作的《微笑的骑士》,画面里有着一丝轻蔑笑容以及挑衅眼神的男子,但也有人认为他的表情令人琢磨不透。约翰·克拉克在他所著的《看笑话》一书中收集了很多种类的罗马艺术作品。从穴怪图像,讽刺画,古代版的连环漫画,还有一些滑稽作品。他试图寻找那些让大众开怀大笑的图像,其中有很多是人们日常生活中经常遇到的。
在庞贝有三个地方的入口有着一条守卫犬的马赛克地砖图案,旁边还写着“当心恶犬”的拉丁文。这个图案还出现在了“悲剧诗人之家”的大厅入口处,可见一度非常流行,图案和文字的搭配非常有意思。作者相信当时看到的人都会发笑。还有就是在罗马人的观念里,入口是危险的空间,如果在门厅发出响亮的笑声,可以有效的抵御邪恶的侵犯,所以这幅画在警告访客,也有辟邪的作用。
巴赫金的作品《拉伯雷和他的世界》中对笑的刻画也启发了近代许多人去研究欧洲“笑”文化的历史变迁。在继亚里士多德和三大理论体系之后,他在这个研究领域产生了深远的影响。与前人研究的不同之处是,他关心的是笑在不同群体中的运作模式而非历史起源。特别是它在中世纪和文艺复兴时期对社会产生的影响。
巴赫金发现中世纪对笑的态度完全是两极分化的。一方面是热衷狂欢节的大众文化,无拘无束,包容一切,充满生命力。另一方面则是宫廷与教堂文化呈现出此的嘲讽,刻薄和深恶痛绝。按照他们的标准来看当时罗马人在农神节祭祀中的很多仪式,特别是小丑的低级行为,是绝不可以登上大雅之堂。但是这些狂欢的仪式依然被保留了下来,因为人们可以纵情欢乐,主仆之间能够短暂地平等,甚至有些古代文学的资料上还记录了主人反过来伺候仆人……
至于真相究竟如何不得而知,但是所有人都可以畅快地大笑是毫无疑问的。今天我们很难理解笑需要受什么限制,但过去很多时候的确有关于笑的禁令,因此狂欢节的放肆也就变得难能可贵了。每个人都不会喜欢过于繁复的礼仪,即便身为贵族也会讨厌清规戒律。在人们看来生活在过多谈论礼貌的无礼世界显然是无趣的,偶尔有些喧嚣、滑稽、而失序的盛宴不失为一种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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