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王文锋
窗,透着阳光,播洒我每日的心情。
生命力旺盛的爬山虎我的窗前挂满绿蔓,像帘,像被,像情人的红裳绿裙,总那般热烈地要挤进屋来。阳光也着了魔,在泛青的柔柔弱弱的叶面星星点点的闪烁,似说着情话。我不敢眨眼,生怕漏掉日子留下的痕迹和岁月的吻。
那年冬天,我依窗远眺,戴山拱着雄浑的脊背,撑起天脚的云,看不到萧瑟的冬景,无非就是梧桐落尽了叶,槐树赤条条露出皴裂的枝干,一株两株的不知名的书蓬蓬扎扎地网住天空作罢。南京的冬倒全是绿色的,和北方黄土地的冬大不相同,我渐渐地被这模糊的四季所裹挟和折服。爬山虎冬天是干瘪的,我怔怔地现在窗前出神。须脚很细,末端一个个小吸盘,紧贴墙面。我拢去薄薄的积雪,折一段小小的三两公分的藤蔓,带着一卷触角。五六个吸盘三个贴在了墙上,跟触角的三个硬扎扎擎着,像青蛙的爪子,又像石猴的小爪子。我惊讶于这干瘪灰色的燥皮下绿色的幔,裹着嫩白的茎,潜藏的生命力顽强有力。
我不知道它这样子是在蛰伏于冬,还是糊弄于冬,这般将自己伪装成一片干裂的网。忽然,我似乎明白,它要展示的筋骨是要向世人透个明白,盛夏炎炎烈日中,叶片下尽是这错综复杂,芊芊莽莽的蔓网和无数的触角。叶子可以变黄,飘落,可是那纤细的触角始终是嫩绿的,挺拔的。
那一串串的果实,从绿色到紫色,走过了一季又一季,玲珑如红豆,繁硕如青提。今夏,我又躲在它浓密的阴凉里,细数绿色的颗颗珍珠般的果实,看丝网触角攀在窗楞上,要进来,却总是凝望,要招呼,却总是含情脉脉无语凝噎,随风翩翩起舞,以达深情!谁有你这般痴情,迷情,年复一年,隔窗相望,不离不弃呢。
我的窗前,爬山虎,还是那一片痴情陪伴,日日夜夜岁岁年年。
叶生果生藤生蔓抬头片片风叶,回首幕幕烟岚。尽处,落地生根总痴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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