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时浏览于其间的书架
睡时的骨灰架
你睡时的一架架骨灰
你梦时浏览
在建立于分类法
和编号基础上的秩、序
之中，通风良好
采光像理性平静呼吸
它们本身也呼吸：盒子
匣子，瓮，坛。
我播放：闭馆了
我播放曲子《回家》。
我希望你醒着。否则
你还愿不愿意回家
否则在睡梦中
你还能否回到自己家？
当无数人从架子上下来
走出各个阅览室
汇入一楼大厅，排队、离馆
外面已是浓重夜色。
我是否醒着。
我是否只比监视摄像机
多一些狂想：你
随着他们出来
攥着的所有语言
满手心的汗，很快
就消散。一阵凉爽。
夜。当众人涌出
你随之分散：这很快
你是吸附于他们的撕开。
也许这是真正的阅读时间
可是谁还会搬起它
内敛的善本。还有谁
会发现这本子中的梦游人
像忽然发现他的自我
又有谁能跟得上
他生命的飞尘？
众人涌出，我看你：
没有标签。一眨眼
没有你。回放——
我看见的是我。快速回放
抓住画面，慢放
巨大的平板显示器
放大细部：当众人涌出
我随所有人涌出
我随之分散：这很清晰
我吸附于他们的撕开。
201306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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