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中天讲美学》中提到过美学的一个独特性质,即其是最没用也最有用的。说它最没用,因为美存在于万事万物中,已然常见得不能再常见,从存在的意义上讲,我们无需为它另做学问;说它最有用,是因为即使我们身万物之美的浸润,对美也有着无比执着和挑剔的追求,对于美的定义和美的规律,却一直探求而无所定论!
1750年鲍姆加登出版著作《美学》,西方美学学科由此宣布正式产生。(得先明确的是,美学学科理论体系的建立,并不意味着美的诞生。美是物质的属性,如果硬要去讨论它的起源,将没有任何意义——属性依附于物质,美也就诞生于万物伊始)现代西方学科的初始形态,中国一向古来有之,唯一的不同在于,西方往往多走一步,而这一步,就是各学科理论体系的建立。当我们今天再来讨论美学时,“美学”一词自然也就被赋予了更多的西方文论释义,但美学终究是哲学,不存在类似艺术在语言、学科以及文化等方面的差异,美学有其普适的规律!
宗白华先生一生只有一部美学著作——《美学散步》,而这唯一的一本美学著作,却让能够他跻身美学大家之列,如果近现代中国只能选出两位美学大家的话,宗老一定是其中之一(另外一人是朱光潜先生)。“美学散步”不是草率的取名。“散步是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行动,它的弱点是没有计划、没有系统。看重逻辑统一性的人会轻视它、讨厌它,但是西方建立逻辑学的大师亚里士多德的学派却唤做‘散步学派’,可见散步和逻辑并不是绝对不相容的”,由此可见宗老对于享受美和欣赏美的方式,是相当考究的。把散步理解成一种诗意的徜徉,那在书中我们所能感受到的美学,就不再是历时性的,而是共时甚至逆时性的。
《美学散步》的第一篇《诗和画的分界》,讨论了诗和画的分界,美虽然是普世的,但人类开始意识到它却是始于艺术创作,所以探讨美学,艺术是最直接和最通透的载体,诗与画,便是艺术最常见的两大形式。画即美术,但文论意义上的诗却不能简单概括为文学层面的一种文学体裁,应该是艺术层面的一种艺术形式——文学。古希腊文学盛行悲剧和史诗,悲剧又多素材于史诗,亚里士多德的《诗学》作为西方文艺理论的标志性著作,诗在文论中也就顺理成章地成为了文学的代名词,同时以探究文学创作规律为主要形式的美学研究工作就此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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