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头疼

昨天头疼了一天，不知道为什么，最近的头疼有愈演愈烈的趋势，从偏头疼发展到了全头疼，头顶像有了呼吸一样，有节奏的胀痛，拉扯着眼睛的神经，眼睛发胀，泪水条件反射的从眼眶和鼻孔里流出，一包面巾纸已经消失了一半。

郑乾的头疼发展到了最顶峰，这是几十年来最痛苦的一次。

也许最近的睡眠太少了，也许吃得也太油腻，也许压力有点大了，郑乾揉着自己的脑袋，想要找到一个理由，至于怎么解决，似乎没有太多想法和意愿，他只是想搞清楚为什么罢了。

又重新做起了冥想，难道和这有关系？走火入魔了，郑乾有点倾向这个结论。

呼吸呼吸呼吸，放松放松再放松，集中集中集中，这是郑乾用的套路，十几年前他这么做过，有过清澈的体验，但是放到现在又不灵了，郑乾有点疑虑，现在比以前更焦躁了，更轻浮了，他实际上没能训练到自己想要达成的状态，而现在也许又要重新开始，开始总会硬着头，撞个头破血流，头疼也是难免的。

郑乾最近一个人住，他的室友出差了，郑乾感觉到一丝轻松，无需面对，让他有赚到的感觉，能过一天是一天。

郑乾知道自己的想法太过消极，但是这是目前唯一能支撑下去的理由，他只能靠阿Q精神麻痹自己。

庆幸地是，下午，有个同事拉着郑乾聊天。这是他两个月来说过最多的一次，郑乾的心仍然是封闭的。但是也透露出了自己的一些想法，自己的状态，自己的想法，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同事稍微能够听进去郑乾的愧疚之意，他也在帮助郑乾找到问题的根源让郑乾振作起来。

结论就是，先去跑步，今晚就开始，肉体与精神相通，分泌的多巴胺能够对精神有好处；再去睡觉，睡眠充足，连续几个星期睡眠少于6小时，确实让郑乾的反应更加吃顿，而且头脑始终处于蒙圈状态，郑乾需要睡觉；最后娱乐，听相声，看喜剧，喝大酒。

郑乾知道这些事情，但他迟迟没有行动。

今天他就要行动起来，郑乾已经在心里下定了决心。在六点下班刚过，他小跑着冲进了消防通道，从24层不停跺脚，把楼道的灯光叫醒，一直走着跺着来到一层，他膝盖发软，小腿在抽搐，一路下楼确实不轻松。

郑乾快步走出写字楼，向写字楼旁边的湖走去，他沿着湖周围的健步道快走，他想跑起来，但是觉得跑有点累，第一天先用快步走的方式适应一下吧。一路上郑乾努力保持快步的节奏，几乎跳起来，再快一点就差不多是慢跑了，他一路超越了几个悠闲遛弯的年长者，又被一群带着耳机梳着发带的年轻人超越，一圈一圈，郑乾沿着湖一直从太阳西下走到了月上柳梢。

不知不觉间他走了一个小时，后背有汗出来，微风一吹有点凉，他的心脏的节奏也在加快，把血液崩涌到腿脚，但是这个强度显然不够，郑乾觉得自己应该对自己狠一点，更更狠一些，但是他迟迟下不了决心跑起来，他知道肺要爆炸的感觉，和心脏几乎从胸腔跳出来的错觉，更何况，他独自叽里咕噜乱叫起来，去吃饭。

郑乾绕着湖边，找到一辆共享单车，在夜色中骑行了好几个路口，他隐约知道方向，向北走就有一个大超市，在那里买点水和面包，也许再弄点肉吃，郑乾猛蹬自行车，心脏突突跳地更快了。

郑乾提了一大包面包，水和猪头肉，从超市出来，沿着河想找一处安静的地方，静静地吃饭。但是一路上，不停有遛弯的三三两两的人，跳健美操的人把小广场围的水泄不通，灯光昏暗的小椅子上或者坐着小声说话的情侣，或者躺着看手机的打工人，还有一个姐姐双腿盘着把包放在一边，打开一个两个饭盒，她和他忽然有种心有灵犀的感觉，只是这个好位置先被她占据了，郑乾只能再往前走。

郑乾竟然一路走了好几个路口，走回了湖边，在没有灯光的小广场边坐下来，贪婪地扒开包装盒，吃着肥瘦相见的猪头肉，把一块司康匆忙地塞进嘴里，再喝一口水溶C解腻，他看着远处的星星点点的无人机，和偶尔蹦跳着跑到广场中心把地灯踩灭的小孩，风从后背吹来，他觉得冷，头疼得更加厉害，柳树和杨树的毛毛吹到脸上，让他不停地流鼻涕，打喷嚏，脸上不知道什么地方总在瘙痒，但是总也抓不住地方。

郑乾收拾好东西，起身回家，他绕了个远路在楼底下打卡，然后快到家的时候蹬了一辆自行车回家。

他不想走路了，多花1.5毛钱就多花吧，今天走得路够多了，头也更疼了，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到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