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离 说好陪我到老,永恒哪里找】
再次知晓浮生的消息,还是那天下午,我一个人从图书馆出来,外面天已经暗了下来,我打算坐车回家,站在站点等车,透过街道错落有致的树梢间隙,看到对面高楼立着的电视墙正播放着某大型音乐选秀节目,依旧那么帅气的林浮生抱着吉他正在弹唱一首粤语风格的原创歌曲,声音成熟动人,大街上年轻的男男女女都停下脚步仰望拍照,他终于完成了他的梦想,可单单把我忘在了这里。
公车来时,他还在唱:你是否一早同某君谈婚论嫁,不再偏爱咖啡开始中意饮茶,若我云淡风轻难免有点假,毕竟曾轰动得今天地都害怕……
坐上公车,车速带动风速,风速带远音速和距离,我便没能再听见浮生唱那首歌,我还记得那几年,我迷恋自己咬不准音的粤语歌,偏偏林浮生天生一副好嗓子,无论哪种语种的歌都可以唱出味道,只是我没想到,一年前还奔走于各大选秀节目,一把吉他整天握着,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唱歌写词的林浮生会在消失整整一年后,以这样的方式出现在我的视线。
一年前,我和林浮生彻底决裂,因为我放弃和他一起参加音乐节目成为歌手,而是继续自己并不喜欢的学业。而我之所以放弃,是因为那是林浮生的梦想,而我的梦想是林浮生,可是林浮生从不曾发觉,抑或者他早就发觉,却不愿捅破。
那时候,我们窝在他家的阁楼,天天写词唱歌,丝毫没有懈怠,我们相识十年,却不是男女朋友,但他可以陪我聊一整天,过马路会自然的拉起我的手,会注意我的情绪,总是记得我说过的话,再晚都会回复我信息,遇到了困难总会第一个想要找我倾诉。
可偏偏就是因为这样,他好到让我没办法把内心的那些翻江倒海归类为友情,我之所以不拆穿内心的这一堵墙,是因为我也害怕,害怕我们不再是朋友,而现在我们可以做朋友,很久很久的朋友。
我想林浮生那时候并不知道,在高中时代初识他,我想谈的第一场恋爱的对象,曾经是他。只是后来在玩笑中,都泯灭了足迹,变成永远的好朋友。
我为林浮生执迷,放弃了很好的大学,跑到这座城市来读一个自己根本不喜欢的专业,为的就是想和他多呆在一起,而他却只当我是高考不努力才考到这里,对我的意外到来,并没有多加猜测。
然而,我以为我能逗你笑他就会喜欢上我,但是我居然输给了能让他哭的人。其实相识十年,林浮生都不曾爱我,我已然知晓结局,却仍想在他心上博上一博。
是的,在我们相识十年之际,林浮生在参加选秀的时候邂逅了沈姝言,那个有着甜美笑容,黑直发的漂亮女孩,她喜欢各种欢快调调的歌曲,会跳舞,爱笑,一切都不同于我。
林浮生很快就爱上了她,练习室里目光一直盯着她,她和别的男生说话,他的表情就会变得苦闷,偶尔与她争吵,还会为她宿醉,为她哭。
我们的关系,也因此开始有了间隙,直到我撞见林浮生和沈姝言在阁楼拥吻,林浮生双手伸进她的衣服里,沈姝言双手揽住他的脖子,连我开门都没能打断他们的深情。
我彻底崩溃,丢下买给林浮生的日用品,从他家跑出来,在街道上不停的跑,直到眼泪模糊双眼看不清路才停了下来,我突然很希望能回到过去,能寻回遗失的时光,回到我还没有为他动心,或许就能让我们的故事在时光里出现不同的版本。
之后没多久,我就告诉他,我打算好好考专业,不在玩音乐,那是他的梦想,从来不是我的。
他那时候骂我,江离,你也就这点出息,既然坚持了这么久,干嘛不实现它。
我被他骂的哑言,许久才淡淡说了一句话,做了我们十年之交最后的结语,我说,浮生,你不再需要我了。
他再也没来见过我,甚至很快到了另一个城市,开始另一场拼搏。
不是所有的李大仁,都爱程又青【郁岚 后来的我总想起从前的你】
离开故乡的第三年,我终于再次踏上回归故土的火车,时至淡季,车厢里只有稀稀散散的几个人,我坐在靠窗的位置,身边和对面的座椅上都是比我稍大年龄的中年人,用着我熟悉的乡音聊着天。
我戴着耳机,反反复复的听着手机里的那几首歌,老家的朋友发来寥寥几句的问候,我正要一一回复,发现手机已经在长长隧道中失去了信号,只好把打好的字又一一删去,侧头靠着窗,似睡非睡的望着黑漆漆的窗外。
车厢突然传来一声刺耳的刺啦声,火车突然停了下来,列车员过来告知我们火车信号中断,正在抢修,让我们不要着急。
对面的大哥依旧笑容灿烂,同邻座的人说,这还算好的了,几年前我去外地出差,不巧的遇到了动车事故,要不是我上车前临时和人换了车厢的票,幸运的躲过了一劫,估计现在还坐不了回家的车了,很多人都说,人在遇到巨大危险前一定会有征兆,的确是那样,那天候车的时候,我老婆一直给我打电话,还帮我找了同一趟车的老乡一起,我这才跟人换了座。
旁边的大叔接着话茬说,很多事情都是有征兆的,包括有些人离开你,都是一早就有了讯息。
动车在这个时候,又开始启动,我吃了点食物,又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梦里有我的记忆,可我的记忆里却全是沈辛何。
老家的门窗,四周的长街,树林围绕的高中,以及穿着蓝色字母背心抱着篮球的沈幸何再次浮现我眼前,他大声的叫我,阿岚,我打会篮球就回去,我妈要是问起来,你就说我去云嵩家写作业,拜托啦。
那还是四年前的事情了,那时候我们都读高三,从小学开始就一直同班到那时,他学习成绩一直没有好过,却会所有学校的体育项目,而且回回拿第一。
那时候学校有体育生的名额,他根本无心读书,想靠考体育保送大学,我会抱着书守在篮球场边上,他渴了就会朝我招手,我会屁颠屁颠的跑去给他递水,他会习惯性的勾住我的肩,然后大言不惭的说,郁岚,你要好好努力啊,别我保送了A大,你考不进去呀。
后来的事,发生的有些突然,我还没来得及同他考上同一所大学,他却失去了体育生的名额。
那天下午,我在离家很近的广场等他打篮球等到十一点,为的是那个烧烤摊的到来,可是天有些冷,我妈已经打了几遍电话催我回家,我只好站在台阶上朝沈幸何喊,都十一点了,我要回去了,你说的烧烤过几天再吃吧。
云嵩攀着沈辛何的肩膀,手里还不停的拍着篮球,笑着冲我说,那就先回去吧,冻坏了,我沈哥会心疼的。
沈辛何一脸郁闷的使劲的打了一下云嵩的肚子,然后跟我说,等会来了,我打电话再叫你来吃。
结果那天晚上,我没有等到他打电话叫我吃烧烤,却等来了他住院的消息,原来,我走后没多久,开烧烤摊的大叔就推着车过来,他们点了一些烧烤,正要打电话给我,却遇到几个小混混收保护费,他们误以为沈幸何要报警,就冲过去对他们一通乱打。
沈辛何脚踝彻底骨折,云嵩也被打青眼眶,恰逢那时候,体育生考试,沈辛何伤还没好全,就硬着头皮要去考试,结果可想而知,不仅没有拿到名额,而且伤上加伤,彻底失去了脚部运动的能力。
我成功考取A大的同时,沈辛何突然就举家搬迁离开了这座城市,而我从高考宿舍打包东西回来找他,已经是人去楼空。
是云嵩告诉我说,郁岚,沈哥爸妈离婚了,房子也卖了,他被判给他爸,去了南方的城市,他不想告诉你,怕你难过。
我眼泪肆意,抓着云嵩的胳膊不停地晃,言辞不清的说,他那么勇敢坚强,为什么要这么胆小的一言不发的离开。
云嵩最后说,他怕你哭,他说他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你哭。
再后来,我去了A大,一去就是三年,再也没有回来这个地方,偶尔还会向云嵩追问沈辛何的消息,只是杳无音信。
我们不是男女朋友,但他只要在我家楼下喊我名字,我尽管是一大早头发脏乱,衣衫不整,都会下楼去见他;他会在我家没有人的时候拖着我去他家吃饭;会把他收到的告白短信发给我看,然后让我参谋;考砸了,我妈禁我足,不让出门,大热天的他在楼下等我几个钟头,就为了带我去吃好吃的;他在情人节的时候,无论有没有人约,都会抽时间带我去护城河放烟花……
毕竟相识十几年,他知晓我,我知晓他,我们也常被朋友开玩笑,他偶尔也会玩笑着说,要是我嫁不出去,就嫁给他好了。
而我也总玩笑说,你以后结婚,我当不了新娘,伴娘也得留给我。
后来我想想,其实那时候他打算离开,的确是有征兆的,我高考那个星期,他来学校见我一次,说了很多掏心窝子的话,然后说让我好好考试,这几天不会打扰我奋斗。
之后,就真的再无联络。
幸何,我们是很好的朋友,这我知道啊,可这世上哪来的男女之间的纯友谊,而我发现自己离不开你的征兆,却是再你走后,之前我还会一直嫌你烦,嫌你总是说我笨。
或许在茫茫人海,我还会遇见你,但我怕自己已认不出你的眉眼。
不是所有的李大仁,都爱程又青【寇欢 时间总是教人,把好的都记得】
再次见到段屿,还是那天下午,我在堆积成山的画稿里面翻客户定下很久的稿件,一只手拿着手机询问,一只手在桌子上翻来翻去,而段屿就站在我桌子前面一米处,接到了我随手丢下来的画稿,笑容明朗,同我说,你乱丢东西的毛病,还是没有改掉。
我抬头看到是他,有些恍惚,电话里的客户还在说话,我已经停止了手部的动作,也是这时,我看到了他手上拿的画,笑着回复客户,找到了,明天一定送到,您放心。
挂了电话,从他手中接过画稿认真的卷起来,他不说话,我也不说话,沉默了许久,他才跟我说,欢欢,我要结婚了。
我浅笑说,是吗?恭喜。
我和他突然变得很少话,还要从几个月前说起,他宣布有了新女朋友,我在聚会上喝醉了,死死抱着他说我喜欢他,最后弄得不欢而散。
他把喜帖递给我,我接了过来,没有翻开,他说,下个月六号。
我把喜帖放在桌子上,突然问他,还记得你答应过我的,让我做你婚礼的伴娘,现在还算数吗?
他说,当然算数,你要来?
我点头,他表情突然变得很松弛,跟我说,欢欢,我们大家都很清楚,我们不适合做恋人,一旦做了恋人,也许比不上现在这么好。
那天他走后,我才翻开请帖,我在想,这么多年,我为什么不说自己喜欢他,却在别人拥有他后会爆发,事实上,我只是不甘心。
没过几天,他们选婚纱,叫我一起,新娘我不太熟,也可能是因为上次聚会上我说过那样的话给她留下的印象不好,伴郎是席河,我和段屿共同的朋友。
坐在休息室里,我慢慢忆起了几年前的往事,那时候我还在读大一,是美术学院的学生,跟着美术社在大学报墙上张贴美术作品,正值中午太阳炎热,我中暑的针状越来越严重,社长把我送到医务室,进去就看到病床上躺着段屿,坐着的是席河,医生还未开口让他们先起来,段屿就在席河的搀扶下把床让给了我。
那是我们第一次见面,我中暑,段屿打网球伤了脚,后来段屿说起第一次见我的印象,一头黑长直发盖住我一半的脸,脸色煞白,眼神空洞,像极了贞子。
我推了推他,赌气说,你见过这么如花似玉的贞子吗?
席河突然打岔说,是挺像如花的。
我们笑作一团,那场景似乎离我很近,又好像很远。
那时候,我营养不良,不是胃病就老感冒,段屿经常大半夜的会接到我求救的电话,然后翻墙跑到二十四小时的药店给我买药,然后用竹竿撑着袋子从窗户口递给我,偶尔也会顺带一些吃的。
我看他们打网球,为他们画了很多画稿,段屿打趣我说,你要是以后靠我们的画像发了财,记得给我人工费。
我们一起在图书馆看书,他坐在我对面盖着书睡觉,我和席河会故意站在他旁边摆各种姿势拍照,然后放到空间。
我们一起……
我们有太多的一起,所以我才会在知道我们没法一起之后那么生气,我们的青春那么短,却没有什么能比段屿住在我的心里更长久。
段屿的婚礼,如约而至,我捧着捧花,跟着新娘和新娘父亲身后,席河一身西装,理着精短的发,走在我身侧,而段屿站在神父身边,正装笔挺,依旧帅气的等待我们走来。
婚礼的流程办的很顺利,席河还意外接到了新娘抛过来的捧花,我在一旁笑的很开心,段屿突然接过话筒,叫我的名字,他说,寇欢,席河才是这些年一直守护你的人,爬墙挂伤脚也要替你买药,买吃的,怕你担心却总是让我给你,替你办事,为你担心却总是让我开口问,看到你回复他信息,他这个傻逼会笑的比白捡人民币还开心,他和你都一样,害怕说出真心话,会毁了这段感情,可是会毁了这段感情的,就是闭口不言。
我和席河四目相对,却是各有酸楚,这些年,我一直接受的好,都是席河给我的,而我却误以为是段屿;这些年,我一直喜欢段屿,那天晚上说出口的话,却没有想到也会伤到席河,我们兜兜转转,都爱着不爱自己的人。
婚礼结束后,席河说要送我回家,我笑着拒绝,同他说,下次你结婚,我也要当伴娘。
席河也笑,笑容中看不出悲喜,依旧打趣我说,再当几次伴娘,就很难嫁出去了,还是我去当你的伴郎。
我们,决口不在提爱。
坐上回家的车,车里正在放一首歌,歌词里写:好朋友只是朋友,不能够占有,好朋友疯狂以后,就一个人走,无所求,好朋友只是朋友,只能保留一点点温柔,我知道什么时候回头,不打扰你的自由。
不是所有的李大仁,都爱程又青【舟荷 还差什么,我们没结果】
在我窝在房间不吃不喝一整天后,我成功的感冒了,鼻子变得堵塞,手脚冰冷,全身却出着汗,只好晃悠悠的出了房间,轻轻的带上门,外面的天灰蒙蒙的,没有一丝风,这个城市的夏天无论何时空气里都飘着很沉重的闷热气息,我站在车牌下面,望着四周来来往往的人群,一下子恍惚,脚步摇晃的靠在站牌上。
伸手拦下出租车,我已经没有力气在说话,开口说医院两个字都显得嘶哑无力,我不记得自己在车上睡了多久,只知道被叫醒的时候,司机已经把车停在了市中心医院的门口。
我从车上下来,走到医院大厅,在前台挂了号,实在难受,就闭着眼睛靠在大厅椅子上休息。
没一会就叫到了我名字,走进医生办公室,男医生正背对着我,一身白大褂衬得他格外高挺,他一转身,我便开口叫出了他的名字,林白。
林白也没有想到是我,急着问我,舟荷,你什么时候出来的?怎么不联系我?
我说,出来后听说你分到了别的市区医院,所以……就没有联系你。
林白拉着我坐下,回答我,是,前不久,我自己要求调回来的。
足足三年了,我和林白没有见面,之前他还没有从大学毕业,也没有分到别的医院,然后又回到这里。
三年前,我偷了林白医疗实验室的大量安眠药,放进了我继父的酒瓶里,被以故意杀人罪起诉,后来是林白和我母亲当庭作证,我继父长期对我施暴和威胁才让我轻判了,这三年,林白都没有来看我。
林白对我的信任,一下子因为我偷了安眠药彻底瓦解了。
而我是多后悔,当年林白初识我,我穿着白短袖配着背带裤在图书馆帮忙码书,不留神掉下书打到他的头,我低着头连忙跟他道歉,他一笑,我就脸红了。
尽管那时,我不漂亮,甚至有些土,林白很帅,而且很聪明,我们还是意外的成为的朋友。
他们家几代人学医,他曾经想过要当法医,却被父母否决,他那个时候说,活人都爱说谎,只有死人最真实。
现在看来,的确如此,那时候林白发现丢了安眠药,问我有没有看到,我说没有,他也便没有怀疑,而且还自己通过关系买了相同的数量补回去,也是因为这样,我继父意外死亡后,他被作为嫌疑人询问,知道他被怀疑,我才走进警局自首。
他在警局愤懑的问我,舟荷,你怎么可以骗我?
而我一直埋着头,不肯看他,事后他离开,警官同我说,你那样对他,他走的时候还拜托我们好好照顾你,真是善良。
时隔三年,我出狱,很多事情物是人非,林白依然待我如初,只是有些事情,回不去了。
他二十四岁,已经有了自己喜欢的女子,让我意外的她是个法医,林白同我说,我也算实现了我一半的理想。
林白鼓励我在这座城市重新生活,而我却选择离开了这座城市,比起没办法面对新生活,我更没办法面对他娶别的女子,所以最后,他结婚,我也只是托人送去礼金和祝福,没有参加。
我不知道怎么形容林白之于我,但我知道,他是我今生无论走到哪里都忘不掉的人,我不见得如何深爱他,可再也不会有一个人那么轻易就让我心痛,让我难过,让我愧疚。
后来,我再遇到善良的男人,总会不自觉的想到林白。
不是所有的李大仁,都爱程又青【南槿 遗憾和年轻总是绑在一起】
二零一一年八月,我从B城到C城出差,途中经过我老家A城站点,我靠着窗户朝外望,上车的人群熙熙攘攘,我望着站台,想起零九年的冬季,我和梁辰一起买票去B城发展,我上了火车,可梁辰却转身走了,我拼命的往车下挤,叫他的名字,他都没有回应。
后来我才知道,梁辰最后还是选择了留在A城。
而他选择留下,是为了替我赎罪,零九年年初,我和宋聆因为喜欢周遇闹翻,宋聆最终和周喻走到了一起,我不服气,故意针对她,在学校说她坏话,让同学孤立她。
却没有想到,那天她会坐在窗户边上,我扔进教室的石头打到了玻璃,她从那里掉了下去,她昏迷不醒之后,念周也弃她而去,我内心压抑,没有心情参加考试,怕宋聆的父母查到我头上去,所以拉上梁辰离开A城。
坐在候车室,我十分愧疚的跟梁辰说,我不是故意的,我是不喜欢宋聆,可我没有想过让她变成这样,你说我会不会坐牢?
梁辰宽慰我说,我知道,你别担心,等去了B 城,我们再打听一下宋聆的情况,看能不能给她一些补偿。
梁辰是我爸哥们的儿子,打小我们就认识,他比我大半岁,说话也总是文绉绉的,对待我总是很宽容,不论我对他做了多不可饶恕的事情,而我做了错事,他也总是替我善后。
梁辰留我一个人到了B城的那天下午,我在车站出站口哭了好久,打给梁辰的电话,他一个也没接,我也不敢打给爸妈,怕他们知道我做了这么大的错事。
后来,我爸妈在我离开二天后,打电话告诉我,已经知道了一切,让我回A城。
原来是梁辰,把所有的事情都扛了下来,他跟宋聆父母说,是为了替我故意整宋聆,才会故意打破玻璃吓她,却不知道会害宋聆掉了下去,而我只是因为怕宋聆父母怀疑才跑到了B城。
宋聆的父母让梁辰陪了些钱便没有再追究责任,宋聆也在第二年夏季突然醒来,而我,居然在B城一躲就是两年。
这两年,梁辰也时常会打电话给我,宽慰我不要想这些事情,还说宋聆已经和父母离开了A城。却始终没有说让我回A城,而他也没有来B城找我。
二零一二年春节,我终于回了A城,见到梁辰时,他正和几个老朋友在餐馆吃饭,端着酒杯,跟朋友碰杯,咧着嘴笑,我没有走进去,只是在门口望了望。
再后来,梁辰突然在网上发布婚纱照,宣布要结婚,我才恍然发现,我已经离梁辰这么远了,连这样的讯息,都要靠网络知道。
他的婚礼,我还是跟着父母去参加了,他在酒席上喝醉酒,突然坐到我身旁,跟我说,小槿,我没几件让自己后悔的事情,我最后悔的就是当初自己一个人留下,不要再任性了,没几个像我。
我眼睛里溢满眼泪,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话好,只是一个劲的朝他点头,他咧着嘴笑,继续和邻座的人喝酒。
也是二年后的现在,我参加同学聚会,才知道梁辰很早就喜欢我,只有我自己不知道,亦或许是我装不知道,那时候多年轻啊,总以为最好的永远在后面,以至于我放跑了梁辰。
而我们那点超过男女友爱的爱情,早在时间的洪流中消失殆尽,最后只剩下友情,只剩下回忆。
如果那个时候,我们一起留下来,我承认自己犯的错,安安稳稳的和梁辰一起呆在A城,或许……可并没有或许,即便是我们真的变成恋人,我这样的性格,终究会累到他。
到最后,我才幡然悔悟,自己无论做什么事情,都是一个胆小鬼,没有坚强勇敢的姿态,怎么遇得到最好的爱情。
不是所有的李大仁,都爱程又青【结语】
在很多地方,听过很多类似的故事,常常感叹,错过多少情深。
二零一二年,在昆山,和闺蜜一起窝在宿舍看《我可能不会爱你》,哭的稀里哗啦,两个人都说不会爱上对方,到最后才发现,最适合和最爱的一直是那个自己口口声声说的最好朋友。
可事实上,李大仁和程又青都好找,可李大仁不一定都爱程又青,就像张小娴在《来不及说再见》里写的:我一直也相信,男女之间,可以有一段很纯真的友谊。我最好的朋友都是男孩子。我们的爱,不是 情爱,是友爱。我们大家都很清楚。我不适合做他的情人,他也不适合做我的情人。一旦做了情人,也许比不上现在这么好。
我们的生活,不缺乏李大仁和程又青,缺乏的是那样的爱情,所有你以为的可能不会爱你,往往都是我不可能会爱你。
文/叶音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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