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

宁静清洗过后的村庄  鸟群飞走

像哑石封闭肉体

在阳光里触礁沉没  劈断双桨

植物圈住所有奔流的土地

看着  谄媚的栅栏以我的名义顽强复活

不可宣判  静听血液拍打落下的躯体

仰望  便是竖起烟囱  放出迟暮后的黑夜

有沉浮的星辰生出四肢

又一次走上水底的高山  长桥不会管

它是天空也是花岗岩的儿子

我最爱枫叶  也爱铜  玻璃铸的沙漏

都飞出了这个季节  这是我爱的季节

请带上夭折的花

如果我们选择远行

不要放弃  退化成随意丢下的湖泊

手指沿着隧道伸进大地  越来越湿润的欲望

就像四处游离的梦渗入满月

但现在都失去了  镀上银的月亮  朗照黑黑的寂静

寂静都只围着花冠绽放  他眼皮上的褶皱

舒展蜷缩  像前进的尺蠖  背负着不堪的重量

“吱”——门秋收后一层一层打开地上的灰

地上伸出的枝桠落了叶

所有锁住的路都漂浮起来了

踩下  细微的声音生出胸腔

又一个晨曦走远  更远的是鸡鸣的喘息

虽然我已宽恕了一切犯下的罪恶

但我选择宽恕牛羊的远行

你不知道  我错过了这个晨曦

许久许久  我才想起

这个村庄与晨曦一样都没有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