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石
唐 韩愈
山石荦确行径微,黄昏到寺蝙蝠飞。
升堂坐阶新雨足,芭蕉叶大栀子肥。
僧言古壁佛画好,以火来照所见稀。
铺床拂席置羹饭,疏粝亦足饱我饥。
夜深静卧百虫绝,清月出岭光入扉。
天明独去无道路,出入高下穷烟扉。
山红涧碧纷烂漫,时见松栃皆十围。
当流赤足踏涧石,水声激激风吹衣。
人生如此自可乐,岂必局束为人鞿?
嗟哉吾党二三子,安得至老不更归!
月底的一天,诗人韩愈在一场大雨后决定去山上的寺庙游玩。
好久没有下过这样的一场大雨。雨后的树木清新悦目,我生出了去附近山上的寺庙一游的想法。
走了很久,穿行于羊肠小道,翻过陡峭的山路,终于在黄昏时分抵达目的地。
暮色中我踏进大门,屋檐下的蝙蝠被我惊扰,在幽暗的微光里四处乱飞。庙堂前的风景一下子就吸引了我。
登入堂内跟值守的僧人打过招呼,我便匆匆退到门外。坐在台阶上,一边歇息,一边欣赏。
经过一场透雨后的芭蕉伸展着肥大翠绿的叶子,映衬着旁边丰满的的栀子花,素雅大气而又令人挪不开眼。
暮色渐渐淹没了栀子花芭蕉叶。僧人见我依旧兴致勃勃,不禁走来跟我介绍寺院古壁上的佛画,他说那才是真正可看的。
我央求他现在就带我去看,他只得点上火把跟我前往。无奈夜色已浓,火把只能照到眼前的一点面积,无法看清全貌。只能遗憾中回来。
这当空里,僧人已经把羹饭备好,床铺安排妥当。
走了那么久的路,早已饿了。虽然饭菜不是很丰盛,吃的依然很香。
晚饭过后,走累的我早早上床了。山中的各种虫鸣此起彼伏,仿佛合奏的交响乐。这山间的夜也愈发幽静。
沉入到百虫的交响乐里,心情由衷的平静,又在这种平静里平生出一种淡淡的喜悦——不觉已经夜深了……
虫子们也安歇了。弯弯的月亮像迟到的恋人,悄悄的探进窗户查看我是否已经睡了?清冷的光辉抚上我的脸,我调皮的向她眨眼,继而深谈……
不觉天色已经亮了,一夜无眠。
时间尚早,我决定不打扰别人,直接离开。
大雨过后的山间清晨,浓雾笼罩,看不清道路。我摸索着在山间行走,翻过一个又一个山岭,又穿过一道又一道沟,仿佛误入仙境。
太阳终于出来了!阳光打在树叶上,花朵上,有种透明的质感,树身投下长长的影子,有风吹过,是一片雀跃的繁华……
我没有停下脚步,一边欣赏一边继续走路。一颗颗粗大的松树被我抛在身后……
终于到了山脚下。眼前一条小溪欢快的流着,淙淙的仿若琴鸣。有风吹过我带汗的衣服,有种从心底溢出来的舒爽。
我索性脱掉鞋子,走进水里感受流水漫过脚背的感觉——一切都太美好了!
不禁感慨:人生在世既然可以如此的自得其乐,又何必非得去受约束,如同马儿套上缰绳呢?我那几个情投意合的伙伴,若是也有如此的想法,又何必到了暮年还在外打拼呢?我们终其一生的拼搏又到底是在追逐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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