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花天 使

第 31 章   独孤强的忧愤

冬天的乡村，万木萧条。一大早，寒风怒号，大雪纷飞。独孤村笼罩在漫天风雪中。

戴上山寨军帽，穿上厚厚的棉衣，拿着一天的干粮，出了家门，独孤强踏上通往集镇的路。妻子肖玉梅站在门口目送着丈夫消失在狂风怒雪中，憔悴的脸上愁眉紧锁。自从儿子蒙冤出逃后，这个坚强的农村妇女终日以泪洗面。她清楚地记得这是丈夫第二十一次去镇上与县城了。可是，儿子平反一事还是遥遥无期。昨晚，夫妻俩商量到点灯，如果这次没有结果，他们决计去省城上访。不还儿子一个清白，他们决不罢手。

独孤强完全淹没在暴风雪中。肖玉梅掩上大门，坐在堂屋里烤火。一个大枯树桩上窜着一束束火苗。发出轻微的劈劈啪啪的声音。看着腾起的火苗，她仿佛看见了儿子的脸。眼泪悄悄地在她脸上滑落。一个好端端的人为什么要被当作杀人犯？一个蒙受冤屈的人为什么难讨说法？为什么派出所所长的儿子杀了人要让自己的儿子抵命?尽管肖玉梅想破了脑壳，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她没有想明白，并且她也一定想不明白。另外，每当想不明白这些问题时，肖玉梅绝对是老泪纵横。

茫茫风雪，万籁俱寂。“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此情此景，独孤明绝对没有丝毫的诗情画意，他有的是满腔怒火。

  步行一个小时，独孤强到了镇上。镇上的人明显比往日少了很多。开往县城的中巴车空荡荡的。独孤强的心更加空了。

  “老强，又去县城？！”他一上车，司机就关切地问。

“嗯！狗日的们，这次跟他们没完！”独孤强愤愤地丢下一句话。

“这些狗日的都穿一条裤子！”司机老王也愤愤不平，“没用的！”

听了老王的话，独孤强更是满腔忧愤。老王的小儿子也无缘无故地被劳教过三年。当年老王也像自己一样东奔西跑，毫无结果。想到自己多次去派出所和公安局的经历，独孤强仰天长叹。

“去省里！”一个乘客也愤然道。

“对！去省里！”所有乘客大声附和。

夏家村命案和独孤明蒙冤一事在向明市闹得满城风雨。独孤强为儿子讨说法的事已是妇孺皆知。中巴车还没有开动，独孤强望着车窗外。窗外的风雪更加猛烈。

“周小虎杀的人，还冤枉好人！”

“对！是周小虎！在酒桌上，他亲口说的！”

车上的乘客，义愤填膺地议论着夏家村命案。对周小虎，独孤强并不陌生。他是派出所所长周长生的独生子，也是一个无恶不作的浪荡公子，向阳镇一霸。人们谈“虎”色变。

“老强，周长生上面有人。不到省里，你家的事办不了！”

“老子今天再去趟县里，还是不成！老子明天就去省里！”望着窗外的漫天飞雪，独孤强咬牙切齿。

“还得快点，娃儿老是东躲西藏也不成！”

独孤强做梦都在想为儿子早日平反。可是，……

中巴车终于开动了，在茫茫风雪中缓缓地驶向县城。窗外的村庄都迷失在漫天风雪中。独孤强带着无限期待即将进入县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