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哪儿疼啊?你也得说个地方。”老周握
着双拳,不知道敲哪儿。
“你个笨老头子!后背,后背!”老伴儿不耐烦了地嘟囔。老伴瘫在炕上五年了。“浑身都不舒服,你去招呼大孙子去,还是我大孙子会捶背。”
老周哆哆嗦嗦下了炕,出了屋,外面阳光明媚,杏花都开了,柳树也冒出绿芽儿。老周无心多看,心里烦着,找孙子找孙子,你以为人家稀罕你。
来到孙子家门口,老周怯生生地隔着窗户说,栓子,你奶奶叫你再去给他捶捶背呢
“捶啥捶?不是前天刚去过吗?这个闹!”孙子不耐烦地从屋里甩出一句。
老周听来觉得好远,好像隔着几道梁几道坡。
老周摇了摇头,回。
“你大孙子出去了,将就一下吧你,哪天我也走了,看你烦谁去!”
老伴儿就呜呜地哭了起来了,“你个死老头子,你就气我吧……春山啊,儿子,你也不快回来,你老娘怕是指望不上你了啊…”
春山是老周他们唯一的儿子,在外打工呢,一年没回来了。
哭了一会儿,老伴儿就停住了,得了病以后,常常一阵糊涂一阵明白,“你听听,老头子,布谷鸟叫呢,该种地了。谷雨了吧?你看看日历牌。快给春山打电话,回来种地啊……”
老周一看,可不是咋地,谷雨了呢。是该种地了,仔细听听,远处真有布谷鸟叫—一布谷、布谷声紧似一声,催着人们种大田呢。
也许春山该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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