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小叔子的对象彩妮儿看到嫂子笨重的身体,连忙帮助云霞。正在云霞忙完所有事宜,准备落座吃饭,却感到肚子一阵揪心的疼痛。她顺手按住桌子,建生一看势头不对,焦急地问母亲:“咋办?”
“看样子是要生了。”婆婆凭借自己的经验说。
“那,送医院吧。”建生没有经验。询问地问。
“送啥医院,以前多少妇女不都是在家生的吗?”建生的父亲说。
“可,这现在不同以往的情况了。”建生解释。建生说着,走出屋门,准备人力车,拉云霞上乡镇医院。
“回来,瞎晃啥,有那么娇气吗?”婆婆表情严肃,厉声呵斥。
云霞已经是肚子疼得满头大汗,身子如墜山雾之中,不知是疼,还是下墜。没有生育经验的她只能憋住呼吸,平心静气,往下用力。眼看云霞憋得脸红脖子粗,就是不见孩子下来。建生也急了,生怕云霞有啥闪失。不顾父亲的阻拦,跑出去就拉人力车。
可大男子主义的父亲却说:“哎呀,你慌啥,那个妇女不生孩子?再等等。”父亲说着按住建生的手。
婆婆一向是不喜欢云霞,因为家庭没有背景,没有靠山,在她眼中,她特别喜欢二儿子的女朋友文兰。可是看到云霞满脸通红,满头大汗的样子,也有点心急,但又不怀好气地说:“你这个婆娘咋不知道向下面用力,把劲都用到脖子上了。把脖子憋得怪粗。”
云霞听了婆婆的话,虽然难听,可也是为了自己好,一阵揪心的疼痛来袭,云霞只好疼得趴在自己的床边上,任其瓜熟蒂落时撕心裂肺的侵袭。她用力抓着床上的单子,眉头拧成了麻花。
“不行,我怕云霞坚持不住,还是上医院吧。”建生急了,跑进屋里,伸手去拉云霞,婆婆伸手给了建生一巴掌,又照云霞的脊背上拍打。
云霞被这一激,猛得一吸气,婴儿似乎没有下来,又向肚子上面提了。
可转念一想,不对,不能顺了他们的意,自己就要反向用力。哪怕豁出性命,也要保全孩子的生命。顾不了那么多了。云霞在恼怒和气愤之上拼尽最后一丝力气。
“哇哇,哇哇。”小生命诞生了。就生在了自己的屋内,自己的床边。婆婆抱起一看是个女娃。眉毛皱了一下,没好气地说:“是个丫头片子。”
当孩子落地的一刹那,云霞突然轻松了许多,可听到婆婆如此的话语,云霞又似乎从云巅跌落谷底一样。云霞知道,自己的这个孩子没有达到公婆的满意。不是他们眼中期盼已久的理想孩子。
可这是自己的命,自己的孩子,无论别人怎样看待孩子,她都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孩子没有错,孩子是无辜的。
此后的日子里就是云霞独自带孩子的任务,公公不看,婆婆不管,再加上小叔子行交了女朋友,一家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小叔子的身上,都期盼着二媳妇的到来能给这个家庭带来希望之火。
云霞一边照顾孩子,一边在地里干活,在地里干活时,。她总是等到女儿睡着后,连忙跑到田里拔草提苗,有时候孩子不睡觉,就用一件单子把孩子兜住,捆绑在自己的身上。孩子一天天长大。她会坐了,会爬了,就把女儿放在地里玩耍,跟前放点饼干,玩具。只要孩子不哭,懂得脏点也没什么,只要孩子在自己的视线之内,就放心。
建生对云霞的态度没有因为生了女娃而有所改变。其实,云霞知道,建生不是坏人,只是听婆婆的话多了。失去了自己的主心骨。再说,他还要每天上班。集体的场合。活也不好干。云霞是这样认为的。所以,从来不争求建生干地里的活。
有时候,云霞在地里干活,女儿在路边上玩着玩着就倒在地上睡着了。云霞看看满嘴泥土的女儿,心里一阵揪心难耐。没办法,谁让自己的肚子不争气呢!
小叔子的婚期一天一天近了。公公婆婆在见到云霞是满脸的愁眉,可一看到二儿子的对象进门就满脸堆笑地说:“彩妮儿,你来了,你想吃啥?”
公婆对待两个媳妇的差别明眼人一下就听出来的。可是,只有习惯的人已经没有觉察,特别是建生,早已经习惯了母亲对云霞的指换。对云霞不一样的态度。一是云霞还有父母的靠山,二是云霞没有给这家生个带把的来延续自家的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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