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前段时间,我迎来了两个好消息。
先是之前有买我画的一位客户告诉我,不要轻易卖画,他愿意每个月资助我。
再然后,我哥有一天突然说,他觉得我有些画画天赋,不论是在精神上,还是物质上,他都愿意资助我。
我把这两个消息像抱小鸟似的揣在怀里不让别人看见,生怕声音大了把它们惊醒,生怕一不留神,它们飞走了,所以仅和少数几个人分享了我心中八级的激动。
虽然我接不接受周围的好意另说,但这毕竟是我阶段性的成果阿。
我记得在满一周年的时候,心里翻江倒海,觉得自己的坚持多么苦逼多么牛逼。这才几天的功夫,我就觉得之前那种心态特别矫情。
而我现在的感受是,我做的不够,太不够。我怎么做才能更配得上他们的理解和支持。
生活就是这样,惊喜和忧虑总是并驾齐驱。每次它们翻过一个个高度的时候,又有那种征服自己的快感。
现在,值得自己欢喜的是,我有了明确的目标,那种自驱性的目标,不论我将来采取何种形式,绘画将和我之后的人生骨肉相连,肯定会很美味。尽管有多明确,也会知道有多不容易。
但是,前方走的越近肯定会越明朗的,连漆黑都显得特别有光泽,前提是你努力了。
我甚至不害怕未知,只是担忧自己不够努力。因为自己会有那种外强中干只是看起来很努力的特质。
2
在“宏观”环境发生正向变化的同时,我自己的微观心态也发生了些许变化。
因为有了些底气,就不想着急卖画了。
急着卖画,没有太大进步,我想沉下心来,探索自己想画的,想明白自己为什么而画。我虽然喜欢画写实,但也希望有形且有形而上。
我不仅追求画的像,像里面还得有情感,情感里还包裹着共鸣,共鸣里还得孕育新的希望。
我不想仅仅靠画的像去打动人的眼睛,我想依托像的后面去触动人的心。在钢筋水泥的时代,人们的心也比以往更麻木坚硬了不是。
而触动人心在喧闹的视觉广告和各种流量鸡汤里变的更加艰难。
3.
况且很多人觉得艺术就是约等于和不正常有很大的正相关系数。
之前有看到一个视频,里面记录着一个艺术家聚集地的某些艺术家的生活。里面有一个片段是,几位中年男人和一位女人裸露着上身与下体饮酒作赋。
难怪人们会说某些艺术患者意味着不正常。这么“出世”,难怪“入世”的人们无法理解。
我会想,如此“出世”,如此不被理解,怎么能对“入世”的人起到正向的影响和引导呢?
如果是自娱自乐型,或只追求放飞自我型的艺术另当别论。而我追求的是那种具有某种社会功能的艺术。
4.
之前有看到某篇文章,说艺术大概有几个社会功能,叙事、表现、抒情。我不能说这个总结全不全面,但我认为,艺术的社会功能和写作有很大区域的重合。
而在这个自媒体时代,没有多少人会认为码字猿有着不正常的行为和意识,而艺术总是和病态、另类、狂热、激进等字眼等联系在一起。
不否认这几个名词是艺术的其中几个切面,他们代表着人性地表下各种未知且可能的元素,就像茨威格笔下各种奇怪的人在各种奇怪的环境下作出各种不可思议的行为和心里活动。
人性也像是一个庞大的生态系统,越挖掘,越挖到新的物种,极大的丰富了生态的多元性。即便存在不代表全部,全部也不代表个体。但这决不是艺术的完整的定义。
不是愤世嫉俗了就深明大义了,不是与众不同了就艺术了,糟粕和平均值也是不同的。
而有太多人捆绑着这几类艺术吸引眼球引流量,而很多时候,不论是正向的关注还是负面的关注,都意味着现金流,从而模糊了原始的高贵和底线。
5.
文艺复兴初期,艺术比文学先崛起。因为那时书面语是拉丁文和希腊文,而只有贵族才有能力和环境接受这方面的教育。 而艺术不同,不论是绘画、雕刻还是建筑,是视觉性的,朝野上下和普通百姓雅俗共赏。
那时的艺术大多是服务于宗教和政治,描绘出圣经里的故事,表述一些宗教性的寓言,或者是配合政治高度的精神独立和探索。那时的艺术某种程度禁锢着人们思想,但也引领着人类踏向绚烂的精神层次。
那时的杰出的艺术家很多是多方面的全才,他们踏踏实实,勤勤恳恳,热情洋溢的在喜爱的领域里开垦和求知,他们是人类文明的建设和创造者,有如科学家般的存在(透视的发现和人体解剖本来就是科学的运用)。当时的艺术和那个时代匹配的刚刚好,不论是从成果还是个体,那都是“群星璀璨的年代”。
6.
不同时代自有与之匹配的各种框架,各个领域都是如此。而不论时代怎么变,人性几乎相通,在绝大部分地区,在几千年的时间跨度里,文化、习性和各种生活方式会发生各种不同程度的改变,唯独人性可变阈值范围很小,但现在,相对应的人文情怀丢失的可能性比较大。
因为节奏太快了,大家都在你追我赶,你推我搡,灵魂跟不上脚步。大家都在你争我比,上一代把希望压在下一代,,下一代干脆不要下下一代。
以前有宗教捆绑约束人性的各种突变和挣扎,刹住了人性的自由和疯狂。但当大部分人丢弃了信仰的时候,心灵的草原更加开阔但车也开的更加疾速,疾速的看不清路边的风景,辨别不了方向。
我想现在需要人文精神来平衡脚步和心灵的距离。
7.
我觉得,艺术和文学是起这种平衡的最重要支架。
你总得信什么,你总得记得和自己内心对话,你总得喜欢什么,你总得厌烦什么,你总得舍弃什么,你总得安放什么,你总得回忆什么从而记得自己从哪里来,你总得期望什么从而记得自己要往哪里去。
路途再宽广,你也得要有目的地;马匹再强壮,你也得套缰绳好控制方向;溺水再多,也得思考怎么从中取一瓢;人生再潇洒,你的精神得有家。
我觉得艺术和文学应具备满足类似的人文情怀的功能,不丢弃一直承担的责任和义务,维持秩序和多元化,这样就有人拍马屁股,也有人勒缰绳。
这,是我追求的。而一切的追求都建立在,能追上自己。
PS:附上两张最近的作品
《廊桥》 《烤火炉的老人》 细节图 《花》我会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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