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约了几个同学,请初中老师吃饭。
下了一天的雨,到了晚上,仍然淅淅沥沥。
三个初中老师到了。
初一教代数的张老师,初二教物理的涂老师,教植物学的冯老师。
当年,我们上初中的的时候,这几个老师何等意气风发,也是指点江山,在当时我们的眼里,真的就是真理一样的存在。
那时候,年龄最大的张老师,刚刚40岁出头,正是一枝花的年龄。他课讲的好,经常一脸严肃,对很多事情不屑一顾。上初后他第一次进行月考考试,我很意外地得了代数第一。在讲解卷子的时候,他有意识地看了刚坐在最后一排的我一眼,好像才认识我。
涂老师那几年,26岁左右,身材高大的他经常高傲着头,在教物理的时候妙趣横生,经常和现实中事情结合起来进行讲解。
他说话幽默,至今我仍然记得在一个午后的课堂上,一个同学可能瞌睡了,迷迷糊糊坐着,头不时往下一顿一顿的。正带劲讲课的冯老师没有批评这位同学,而是面对台下的同学说:看来我的课讲的不错,有的同学不断点头称赞。他的话引得全班同学哄堂大笑,让犯困也有些迷糊的我们瞬间不再打瞌睡。
冯老师呢,比涂老师小一岁,刚结婚一两年,当时教我们副科植物学。
虽然教的是副科,不是很重要,冯老师却很认真地教,对同学很严厉。由于冯老师是正宗学校毕业,知识很渊博,经常引经据典,大谈国际形势。
至今让我记忆尤新的事,有一节课后我拿了同桌的小说看,被走过窗边的冯老师看见了。走进教室的他命令我把小说教出来,害怕同桌小说被没收的我说没有看。最后,我被老师责令搬着凳子坐到讲台的一角,一坐就是几个星期,记忆里这段时间很漫长,没有课桌的我坐卧不安。不知道是月考还是其中考试,上初中后第一次考试,考了全班第一的我才被班主任老师找个课桌坐,那是眼巴巴盼望已久的课桌。
这件让我刻骨铭心的事,如今我再提起,冯老师完全不记得了。
我的初中老师们啊,曾经也是踌躇满志,曾经也是意气风发,曾经他们也很年轻。
而今天,张老师可能得了脑血栓,走路拄着拐杖脚一踮一踮的,他的老伴已经去世。
冯老师满头白发,身材瘦小,戴着一顶帽子,完全就是一个小老头。那个在上初中的我们眼里高挑漂亮的师母,听说得病也已经不在世了。
现在变成了一个光头强的涂老师除了头发没有,其它没有怎么变化,仍然乐观幽默。据说他离婚了,他的第一个孩子得了精神病。
吃饭,谈天,说着过去的往事。
曾经酒量很大的张老师由于各种病不再喝酒,冯老师说他体检出来发现肺结节,要过三个月后复查结果,也不喝酒。
只有涂老师,还和我们几个学生碰杯,热闹闹喝酒。
其他没有邀请的初中老师呢,我知道有几个已经去世了,有的行动不便,有些没有消息。
曾经激扬文字的初中老师们啊,那时是多么强壮博学,现在已经在迈入老年。
曾经少年求学的我们,如今都是心事重重的中年人,或者大腹便便,或者头发开始变少变白。
时间,仍然不声不响往前走,再怎么悲叹,他依旧不疾不徐昼夜在流逝。
珍惜曾经的师生情,珍惜眼前的时光,好好,努力活在当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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