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是夏的兄弟,带着夏的脾性,把燥热演绎了一天又一天。树叶被蒙糊涂了,不敢黄,就可着心地绿。东皋的草地上依然绿茵如毡毯。野牵牛花肆意地向天空吹响小喇叭,用蓝紫色的华彩逗引贪玩儿的粉蝶;太阳花在小树的脚边扎堆、聚会,仍商量着夏事的繁密;柔风轻拂鼠尾草淡紫的大尾巴,它们松鼠似的坐在秋天的暑热里,晾着毛茸茸的汗气……
蜜蜂、蝴蝶等小昆虫还在忙着夏的育种,似乎干什么事都来得及。
秋忘了它作为秋的使命,也许因为这些生灵才做夏的兄弟。
可突然有一天,它发了回癔症,它梦醒般地发现它该做冬的亲戚,于是它庄严地换了冬衣。
梧桐树最先知道了这个消息,它还没来得及变黄,就急忙脱下属于秋的夹衣。银杏还摇着碧绿的小扇子,可有点儿急,它不知道秋是冬的亲戚,它惶恐地看着自己的戎装,是该绿该黄还是该匆匆地脱下,下班休息……
人们从在夏的热梦里醒来,忽然看见了秋,可刚找到秋衣秋裤,又赶忙换上了冬衣。
只三天,夏花全藏匿了行迹。月季不怕冷,仍喜滋滋地和秋开着玩笑:来就来了,可别没有了你自己。
秋正了正神儿,老是模仿别人的样子,短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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