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0713
昨天和今天,连续生了两场气,所以博物馆,肯定就没有心情也没有力气去了。
昨天一早下雨,就没有出去锻炼。早饭后,我在厨房收拾洗刷,看到外面雨停了,空气清新极了,就去妈妈的房间,她正躺在床上看手机,我就耐心地说:现在外面空气很好,你出去转一圈吧。她欣然应允,拄着拐杖出去了。这一走就两个多小时,我在房间看资料,想着给她打个电话,问问她去了哪里,差不多就回来。快十二点时,我和表妹一起做午饭,妈妈回来了。我给她削了一块桃子,拿了三四颗腰果,剥了一个核桃给她加餐。她高兴地吃完,稍等片刻,就开始吃午饭。
我们边吃午饭,边聊天,不知怎么就说起,让她不要总躺着看手机,要多起来遛一遛,转两圈。结果她说,今天上午我出去,外面地上很多水,没有坐的地方,就一直走到小区南面的公园里,“我坐在外面就想,有家也不能回,家里有床,却躺不成……”
我感觉一股气直冲颅顶,愤怒让我失去了控制,我大喊:谁让你出去流浪去了?!我看着空气那么新鲜,让你出去走一圈就回来。结果你倒跑出去玩有家难回去了,你把我置于何种境地了?!
情绪决堤,口不择言,很多伤人伤己的话就一泻千里了。
短短两三分钟,我的嗓子立刻像冒了烟一样,又辣又干,脑袋也胀痛起来,浑身没了力气。我拖着疲惫的身体,躲到了房间里,像一只受伤的狮子,独自舔舐自己的伤口。
今天上午,身体刚刚从被愤怒掏空的虚弱中恢复一些。和表妹商量,批准妈妈做她喜欢的蒸面食,就是把萝卜缨和蒿子秆(最地道的应该是榆钱儿或者槐花)切碎,裹上一层玉米面蒸熟,浇上凉拌的尖椒丝。这种吃食,对老一代人来说,有着乡愁一样的情结,但肯定不对我们的口味。
老太太从十点多就开始忙活,中午吃饭时,我把蒸屉端到餐桌上,一看,我的天,这是放了多少玉米面啊!并且尖椒丝拌得齁咸齁咸。一问,她居然放了两碗玉米面!
我又气得急火攻心,我问她:你说我和刘杨忙活了一个多月,求医问药,万般小心,我们在忙活啥呢?我们每天讨论每一种食物的碳水高低,我们是为了谁、为了什么问题?你放这两碗玉米面的时候,莫非就不稍微想一想吗?!如果我们不管你饮食,你莫非就这么一直吃下去吗?你到底想不想好好活着?!
我的力气又一泻千里,然后回到房间,倒在床上,像一条搁浅的鱼。
亲人与父母,自己和儿女,怎么竟生老病死得如此悲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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