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三走到女儿身边问道:“想好了吗?我的小祖宗。”
“没有!”万梅一脸不高兴的样子。
“我知道你心里只有逸飞,前年见逸飞他爹拿着红色的大学通知书,去了陈家祠堂,陈家可是光宗耀祖了,我也想有个大学生姑爷。哎,命里没有莫强求。万三无奈地摇了摇头,
梅子娘也走了过来,“闺女啊,娘早给你想过了,逸飞根本是不可能的,娘是过来的人了,人这一辈子不如意的事多了,一步错步步错,可要想清楚了。”
只见两行清澈的泪流过万梅白皙略带红润的脸庞。老两口看这情况,知趣地离开了。
金凤朝万三使了个眼色,他们一块走出了家门,村外凉风习习,霞光把潺潺的溪水染成了一片金黄,河岸上绿草散发着淡淡的清香,他们一边走一边谈论着女儿的婚事。
金凤说道:“梅子一时半会也抹不过这个弯儿,不妨先把这事搁一搁。”
“嗯,我倒有个办法。”万三用手揉了揉太阳穴继续说:“咱家姑娘从小就没让她拿过锄头锹把,从明天让梅子干几天农活,知道农活苦了累了,也许思想会转变过来。”
第二天鸡鸣三遍,万三就将梅子叫了起来。
“梅子啊,今天老爸去公社又要召开什么计划生育会议,老爸也顾不上家里的活了。你吃罢早饭,把咱大西沟那块玉米田锄一遍,也算帮老爸的忙了。”
虽然万梅心里一百个不愿意,但情况特殊,万梅心里想去就去。万梅把那张锄像老爹一样别在自行车上,推上车头也不回走了,可当她骑上自行车,平常非常顺手的自行车现在开始在乡间小路上左摇右摆,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来到了自家玉米田边上。
万梅一头钻进玉米地,太阳刚出来不久,天气就异常的闷热,她拿出那块粉色的毛巾擦拭着脸上的汗水。
“这鬼天气,热的让人透不过气来。”她自言自语的说道。玉米叶子沙沙作响,脸上胳膊上被这万恶的玉米叶子割出了一道道红色的血痕,汗水一淌下来,感觉痛得要命!
上午九点多钟,她索性从玉米田里钻了出来,走到路边的牛车旁,车上放着刚刚割下不久的青草,青草的气息让她忍不住抽了一下鼻子,青草的香味让她感到非常的舒爽。她坐牛车的前辕上,两条腿荡来荡去。老牛被拴在大柳树下,兀自地吃着沟畔的青草,边吃边摇头摆尾地驱赶着蚊虫。万梅看着邻居家的棉田,碧绿的叶子尤如一片绿色的水波,白色的,粉色的花儿被风吹起煞是好看。
王大爷气喘吁吁地背着一捆草,从沟底爬上来,放下青草便从腰间解下那个烟荷包,席地坐在树荫下,掏出来烟袋锅,摁上一小撮烟丝,用老式的打火机点上,吧嗒,吧嗒地尽情的吸了起来。
“梅子啊,天这么闷,恐怕要有雨漠,早点回家!”
“王大爷,你先走吧,我呆一会就回。”
没等多大一会儿,一阵冷风夹杂着可怕的雨声向万梅袭来,万梅浑身猛的打了个激灵。听着远处路上传来人们的喊声:“雨漠来唠,快跑啊!”乡间的小路上,传来了自行车的铃声和牛儿哞哞的叫声,一时间嘈杂成了一片。
万梅顾不上许多,扛上锄头冲上了小路。大雨点噼里啪啦的落了下来,紧接着大雨倾盆,湿滑的小路变得泥泞不堪,张家二小子扛着自行车歪歪斜斜地走在路上。也不知谁家的小媳妇儿走得太急,一个大马趴摔倒在路中间,一架驴车陷进了路边的小水沟,车把式举起鞭子,“嘚,驾,哟喝着牲口,几下就从泥里赶了出来。
万梅顶着风雨走也走不动,只想哭。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响起,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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