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与书的缘分很奇妙,该相遇的即便远隔千山万水,终有相遇的那一天。
记不清楚是在哪一次的跟学者岱峻见面、聊天了。岱峻研究李庄研究中研院,他说起这一块的研究,如数家珍。国内某学者写了一部与此相关的著作,风靡一时。他指出那本书的缺憾。后来,我在网上看到与此相关的评论,证明他所言不虚。
偶然的交流中,他提到了台湾的中研院。叙历史的来龙去脉,以及由此延伸出来的故事,可真是一部动人的历史。
这时候,似乎在无意间就提到了王汎森先生。说他在学术上怎样,遇见问题,又是怎样做的。
这些事看似小事,实则反映一个学人的治学态度。所以,王汎森先生就引起了我的注意。即便如此,我还不是立马找来先生的书阅读。
读书,不是因为冲动,而是那一份缘分到了,想不读也难。
后来,逛书店,遇见王先生的《执拗的低音》,毫不犹豫地拿下。书买回家了,还没着急阅读,而是放一放,等待一个相遇的契机。
此后的某一天,我在网上看温州的方韶毅兄的《猎书账》,很有意思的记录,我曾想把这《猎书账》出一册书,一个人的阅读史,很有价值。韶毅兄委婉地推却了。但我依然对此有关注。
某一天的记录是,“晚读王汎森《执拗的低音:一些历史思考方式的反思》毕。所谓低音是被主流忽视的思想,同样是挖掘隐者,涉猎甚广,肚里墨水多,提及孙诒让、宋恕。”
真是欢喜,这《执拗的低音》就在手边啊。赶紧找出来,阅读之。
王先生说,有时候潜流只是一些散乱、没有方向的材料,可是到某一个时候,受到某种触发,也可能成为一个有方向、有目的的潜流。在这里我还要举一个例子。最近研究美国1960年代历史出现一个修正运动,即不只注意当时的学生运动,也注意当时抑而不扬的许许多多保守团体,它们如何被唤起、转型、结合。如果不深入了解这些潜流,不能解释保守派的里根何以在当时当选美国总统。他又说,除了潜流之外,被统治者、在地者、失败者也都是在原来的历史写作中不被“再现”的一群。我们对他们的历史了解非常少,我们所了解的大部分都是胜利者。
这话真是深得我心。
常常遇见学者的书,不是卖弄学问,就是故弄玄虚,好像很高深似的。好像不如此,就显现不出学术的力量。
看多了这类的书,真有些败坏胃口的感觉。但王汎森先生所谈论的与平时所见不同,仅是这一点就足够了。
最近几年,港台作家的学术、艺术实在是引领华文的未来。倘若视而不见,那就等于蒙住了双眼。
读一读王汎森们,或许会让人少一点自大与自恋,在未来的天地里,学术还是以求真求实,才能创造出一个新的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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