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了解到狼人杀这个游戏,是在大一的一个雨天。
那是一次社团小组的聚会活动,原本在绿茵茵的塑胶操场上,那种有细小石子一般的黑白塑胶的操场。
但突如其来的大雨硬生生把我们逼到了主席台上。
那天晚上,三米之外是瓢泼大雨,大雨包裹着的,是一群未来或许会在彼此心中扎根的人。
在这些人里面,有的深沉,有的睿智,有的有能力,有的有志向,有的外表冷静内心热情,有的语言跳脱灵魂孤独,有的与我相伴,有的天各一方。
有个很爱玩的本组社员,带了一块可以铺在地上坐的地毯,于是一群人有了着落。
大雨就在三米开外,那天的雨应该下得很吵,吵到那个社员说了几次狼人杀的规则我们都没听明白。
最后还是决定玩一把,边玩边教。
只是那时我们都太不严肃,太不认真,也太玩不开了。
毕竟是第一次玩这个游戏,游戏期间忍不住发笑的声音、嗑瓜子的声音、包括闭眼摸寻瓜子的声音都有,发言都是“我是个好人”,以至于爱玩的社员实在带不动,就不了了之。
聚会上应该还有许多事的,我现在能记得的只有失败的狼人杀、参与不了聚会就嗑瓜子和一些压在手机相册里的丑照。
再后来对这个游戏的熟悉感就来自室长了。
不记得室长是什么时候开始玩狼人杀的,等我意识到她天天拿着手机在寝室玩的时候,她已经很熟练了。
狼人杀的那些术语也是从室长那里听的多,自刀、悍跳、查杀、金水、踩、票......不太懂也听了个七七八八。
这个游戏是需要智慧、猜忌和对人心的揣摩,我们寝室也尝试玩过,但大家都是一群懒得动脑筋的人,是以室长只能去外面找游戏爱好者了。
狼人杀这种需要智慧的游戏,太会玩了也不见得是好事。
比如说在班级聚餐的时候不知道谁提出玩狼人杀的,第一局没有任何理由就把室长投出去了。
太厉害的玩家直接被剥夺了游戏体验权。
这样一个不是狼人胜似狼人的存在,只能当上帝。
好像在未知的情况下,有超出普遍的智慧,超出普遍的能力,随意就有可能威胁到任何人追求利益的人,总会首先受到伤害。
有一年过生日,我生日原本都是在寒假才能过的,于是室友们便决定在另一个室友生日的时候帮我们两个人过生日。
吃饭等菜的时候,室长说我们来玩一局狼人杀吧,那时候室长已经相当熟练了。
关键她当上帝,总不至于欺负我们这些狼人杀白痴,于是愉快地开始了游戏。
拿到牌,我是狼人!
好激动好激动,当狼人能不激动吗?心里瞬间就有鬼了。
狼人请闭眼后,我就想着专心致志地投入这个游戏,仔细听一听有什么声音,上帝是在对谁说话的。
不过上帝是站起来走,3D环绕式输出,中间还搞错了好几次人物,语无伦次的,应该是女巫投毒和救人没搞清楚。
等到天亮了请睁眼的后,眼前出现了一个蛋糕。
我怎么没有怀疑呢?狼人刚好是我和正过生日的室友,这还是我们说人少只定两个狼人讨论出来的。
当时哭肯定是不至于的,但还是懵了一下。
一种事情出人意料的普通感觉。
只是我很少有这种意外之喜的感觉。
大概是电视剧看多了,对人生何时何地会发生的什么情况都会做一个预想,想象中的生活,可比现实精彩多了。
有些预想,就是根据现实来的,猜想事情会往什么方向进展,最后事实也确实如此。
这样对我来说会是个安全的环境,我能知道我身边会发生的一切,什么人会做什么事,什么人绝对不会做什么事,这给我足够的安全感,让我能知道我不会因为什么事情失控,一切都在轨道上。
但是这样,生活中意料之外的事就越来越少。
能够猜想到的生活,对自己来说没有变化的生活,也很容易让人觉得失望和无聊。
这大概是认识久了的人就像互相逃离吧,人在更多的时候想要的是刺激和未知,而不是简单地维系已有的安全感。
那一天很开心,意料之外所有不是坏事的事情,都很值得开心。
从大学开始就有一些改变我的小意外,比如室友叫我名字的时候只叫后面两个字。
作为一个在本地读了18年书,平常交流都只用方言叫全名的人来说,普通话只叫后面两个字听起来温温柔柔的,格外亲昵,甚至是......肉麻。
但是后来我就习惯了,还觉得我名字真好听。
参加工作后有次跟同事们出去爬山,休息的时候大家说要玩狼人杀,没想到我作为狼人居然笑到了最后,真是奇奇怪怪难以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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