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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字如面。
我离开了Z镇,一个人孤身奔向了N市。旅途中晕车,难受到整个人都蜷缩成一团。想起一年前出院后,去了四川,在去往九寨的车上,看窗外浓厚的白雾,伸出食指画一个丑丑的哭脸。
这里又阳光明媚。可我不会再去九寨。
我偶尔觉得热闹,可一直孤独。
下车第一件事是给在N市暂住的小兽打电话,告诉她,我已经到了。
翻看我和她的聊天记录,第一页是她大段大段的话,里面有这样一句话:你就像深海里的鲸 孤独 遨游 没有归宿。
小兽从来不牵绊我的脚步。大概是她明白我。明白那种无枝可栖的悲伤。
学长放假了,下午回到Z镇。我给他打电话笑说:路上小心,照顾好自己。
他那边轻笑,又是不放心的说:这句话该我对你说吧,我是要回家的人,你是要浪迹天涯的人。
注定要浪迹天涯的我。也许不该,这么留恋安定的生活。
我生于内陆,长于大漠,却是个南方姑娘。在2016年以前,不曾见过大海。2016年独自去了大连,于是深深爱上了那个城市。
坐在渡轮上有一种莫名的安心。午夜走上甲板,海风扬起我的裙摆,看月光下黑色的海影。却不知为何,总有一种想要纵身一跃而下的冲动。不是为了离别,对我来说那更像是回归。
旅途上认识的朋友及时拉住了想要跳海的我,有些怒气的问我:你在干什么!你疯了吗!来这里就为了跳海?!
我收回自己的握在栏杆上的手,悲伤的望着他。并没有作答。
许久,我悄悄离开了甲板。
我怕我禁不住大海的诱惑,会一跃而下。回到那个柔软的怀抱,再也不醒来。
有人说: 太平洋,是没有记忆的地方。
我在信里告诉麦芒,我说:如果有一天,我真的对这世界绝望,我会选择在太平洋的中心沉睡。
沉入八万里的海底。海草会缠住我的身体,鱼类会亲吻我的脸颊。只剩白骨也没关系,我终于可以随着泡沫在阳光下起舞,自由自在。
她说 要真有那么一天 你不得不离开,我不会阻拦你,因为你决定的事没人能改变。但是你一定要告诉我,我想路过太平洋,去看看你沉睡的地方。
似乎和海,有着说不清的联系。曾写过一首长诗——《鲸歌》。而自己也准备认真以这个为题,好好写篇小说。我实在喜欢这个名字——鲸歌。
麦芒现在在一个临海的城市,她说这里很多渔家,有好多茉莉花。
她说我希望你也在这里。
我对海的依恋,就像我对星空一样。不能靠太近,太近我会忍不住,去拥抱它。
是不是太孤独了。
可是有一天,我真的沉睡在深海,你和她回国路过我的大海,能不能送我一支白玫瑰?
写给Y先生的第七百三十一封信——深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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