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元稹《离思》
哐铛——!
随着门关上的声音,“哒、哒、哒”几声高低不同、力道不均的高跟鞋声,因一声“哎呀”不稳的碰撞,直接“嘭嘭”地踢出了脚,不知飞到了哪儿。
“Biu~给我飞。”
随手一扬,小背包也空中旋转了360度,掉落在了地上。
“恢复单身!分手快乐!哈哈哈——!”
黑暗中,那人手乱舞着,哼着乱七八糟的调子。呲呲啦啦,地上的小背包里闷闷地传出个女音,“喂喂喂,你到底进门了没?贺晓夏,老娘候着你消息呢,就怕你个二货出什么意外。有事没事,你倒是吱个声呀?再不说话,老子就要打车过去了。”
咿?
旋转中的贺晓夏迷瞪瞪地四下找了找,最后盯上了背包,哗啦啦地倒出来一堆东西,听见人声在响,看见手机屏幕亮着,拿着来。“是你呀,嘤嘤嘤,手机,你是不是知道我很难过,所以就来陪我说话?”
举起双手,笑的像个傻子,“爱你,么么哒!”
“大姐啊,司机明明看着送到家了。分享的路线也对着的。你……”
醉醺醺中,她似乎留着几分理智。摇摇晃晃地看着手机,嘿嘿一笑:“吱!”
“……”
这是醉了?别无他解。
“哇——!”突然,哭得天崩地裂,惨无人色。“我就只有你了。好难过啊!张绪他要结婚了,他不是说我是他的猫吗?像猫一样乖巧粘人,那我就猫一个,冲过去抓花他的脸。挠死他,挠得他脸上出个五六条红痕,画他个五彩斑斓的妆。”
“……”
“说我是猫,养猫就养猫啊,我属暹罗猫的,嫉妒心重就别指望卖萌听话当折耳猫啊,拈花惹草招他人,我不闹谁闹?又不是第一天知道,嫉妒心重。不喜欢的话,一滴水花都没得有得。”
“呃,暹罗猫乖!”听得另一面长呼一口气,女音里不知道是笑还是难过,咳嗽了一声,忍住嗓子里快溢出屏的无奈叹息:“来,暹罗猫,克制下自己,洗把脸,躺床上,然后乖乖休息!”
噗——!一声笑,然后听得乱了下,似乎有人喊别抢啊,嘈闹声有点儿同频,贺晓夏升出冒犯领地般的着恼,凶残凄厉尖锐的长叫了声,“喵——!”
“……”
“啊!猫叫啊!我也要听啊,开录音了没……”
“录了录了,已经录了。”
贺晓夏凶喊了句:“安静!”
“嘘——!别吵,听晓夏说了什么。”女音说了后,恢复了无声。
“好,我安静。小暹罗,再叫一声?”电话那头,换了个人。一个低哑的声音,是十二月飘雪中,一股温热、暖气腾腾的蓝山咖啡入了喉咙般的温暖感。
声音迷人心窍,贺晓夏失了几秒神。反应过来,着恼着,就像猫斗架时,浑身竖毛,气势汹汹地嘶吼:“不叫!不叫,就不叫。你让我叫就叫,你当我没脾气啊。还有,听说我!不许插话。”
“……”
“好,我听。不过暹罗猫啊,天下公猫那么多,明天我就给你带一只漂亮听话的小暹罗。四只腿的猫咪很好找的,乖啊,咱有猫,今天那个张绪就丢了吧,早点儿睡,睡一觉醒来就一切都好了。”那个男音失望中不失温柔地安慰道。
眨巴眨巴眼睛,贺晓夏低下了声音:“但是,哪一只都不是他。我就想要他,但是我不能,我什么都做不了……”
抵触地捂着脸,蜷缩成一团。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三年之痛,所有的甜言蜜语,瞬间变成了硌血的玻璃渣子。睁眼眨眼,全是他。她怔了下,喃喃着:“虽然知道这样很没志气,但是我还是很想他。”
很想他。
真的很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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