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中时要坐校车上下学,起初是那种公交车改的校车,后改成了旅游大巴。位子也从第一排变到了中后的位置,一路上陪伴于我的是邻座兴致勃勃地向我讲授着神奇宝贝游戏的技巧。说实在的,当时的我没怎么接触过游戏,便也买了一台机子耍耍,时长向他请教,甚至可以看到他在得意时要冲出轮廓的鼻子。后来,来了一个前座,一个无论思考还是熟睡都背对着世界的女孩,我就隔着蓝色如同热带风暴中鼓起的巨浪般的椅背看着她的背影。倒也不是说我能看见她,盖因为个子过小,我只能从椅子间的缝隙掠过她那小巧的颌骨,甚至连嘴角都见不着。圆鼓鼓的侧脸肉吸引着我,想让我用初霁的雪霜拭去她脸上的忧伤,露出那烂漫如春阳的笑。可这也是我在那暗下去的岁月中努力涂抹的色彩,一年,在用想象维持着对前座的她的幻想。快到了分别的那一天,是一个夏日,车快到了终点,我鼓起了勇气,朝前座喊了句“帮忙拉下窗帘”,她应了一声,转过头来,冲我一笑,仿佛将一江的水都引到了我面前,来请我解渴。也不知道最后的那句谢谢是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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