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夜很黑,就如同天地混沌时那般,月早已被厚不见底的云层覆盖。
无星,无声,仅有一丝丝的光隐在人们的眼底,像寒冬的火星,没有温暖,只存怀念。在那排烁着眼的路灯下,游走着酒足饭饱的人们,一如他们身旁的树,不时在微风中得瑟的吹着几声口哨。而那永远被人所遗忘的角落,此刻在黑暗下,更是重复着一日接一日戏剧。
那些日子便是以大剂量的孤独做底子,上面放着些许渴望,并附着几撮希望。卑微,自是那些丛生的草的代名词,但此刻在角落所诞生的它们,怕是卑微至极了吧?无人打理,无人欣赏,只管自己默默地生长,不论好坏。
一种莫名的难受,刺痛了我全身的感官,无亚于见到了衣着褴褛,整日佝偻着身影的前一秒生,后一秒亡的乞者。他们都属生物,同样生活在这个世界上,同样分享着水与空气,但为什么美好却并不公平呢?也许后者还有特例――利用人类的同情心,不劳而获者。但眼前的这些野草呢?过于渺小的自身,被风与环境安排妥当的一生,它们又如何能阻挡得了自己的命运呢?
风吹过,夹杂的是一股湿气,雨怕是要到了。我悠悠地走向远方,静待一场闷热与清凉的交融。
果然是暴雨,黄豆粒大的雨点缀凉了夜,缀惊了树,缀弯的草与花,缀醒了另一个世界。不久后,泥土上弥漫的,便是浑浊的水。路旁倒着的,便是无数不堪雨点击打的草。就连树也在那雨下惊了魂,叶子耸拉着,再无前番那般悠闲。偷偷瞥了眼那墙根的草:未曾趴下,只是微微低着头,欣喜而略显不甘。
它明明是弱者,在黑暗处,却以一种强者的姿态,倔强而不知过往地活着,活的狼狈,活的让人惊叹。它并不是不在乎充足的阳光,肥沃的土壤,而是无所选择罢了。拼不过命运自然会输给现实。如果不努力向上,不昂头挺进,那卑微的生命,自然会葬在十月之前,葬在万物尚且蓬勃的季节,永无翻身。
我渐渐地渐渐地发现这便如青春一样,哼着时而潇洒,时而忧伤的调子。看似辉煌,却又极易破碎;在人海茫茫中渺小,可在自我中却无比伟岸。
矛盾,但不可忽视。
似唯一,但有依托于所有――只于记忆中,那扎根于人海的伟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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