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京两月,开始想念那条常常穿行的胡同。车水马龙,自行车的铃铛声,汽车的滴滴声,老北京的谈天声,还有滑翔而过的鸽哨声。就在这个季节,胡同两边粗壮的梧桐树开始从它的老枝里抽出一张张娇嫩的小手向着来往的人们say hi,傍晚的吉他吧里也开始了深深浅浅的弹唱。
一到这个季节我仿佛又看到了四张年轻的面庞,嬉笑着从胡同里走来,笑声纯净的就如四月里湛蓝的天空。那时我们聚在小胖的出租屋里看《忠犬八公》,各自偷偷哽咽到再也忍不住的嚎啕起来,默契的相互递纸巾抹眼泪。那时跨坐在小胖房间的窗户上探出头去正好能看见那一组一组四合院的青瓦房顶,半隐的朱红雕花窗,还有从院中伸出的刚发出芽的柳枝,从心底里便一点一点升起一股奇妙的力量,那个季节似乎没有过阴霾的雨天,或许有,可在记忆里却总是灿烂的阳光。也许就是那股力量让我们对阴霾毫不敏感吧。
地坛的书市也是在这个季节,还记得那路边的樱花,绿竹,在喷洒器的喷洒下常常映出一道彩虹,衬托的一片勃勃生机。地坛向来是安静的,也只有在这个时候,爱书的人会从四面赶来,每个书棚中都是静静翻阅的人。大概每次书市开放,我总会见到卖兰花的摊主,或许他也是深喑爱书人尤爱兰吧。
这个季节我总喜欢在晚饭后骑着自行车在胡同里四处游荡,微风从袖口灌满T恤,发丝在空气中轻扬,我仿佛是世间最自由的生物,感受阳光一点点的变暗,眼前的事物一点点的模糊起来。又看着灯一座一座的在巷子里点亮起来。
在华灯初上的时候我曾看到过一位背着相机行走于小巷的摄影师在一扇小窗前驻足良久,那扇窗我至今还记得,窗高而小,在暮色中透出暖黄的光,暖黄中含着屋内花瓶投过来的影子,还隐约可以辨出花的模样。摄影师对着窗端详,找角度。咔嚓咔嚓,似乎那暖光也一样走进了他心里的某个地方。
也曾见到过一位长腿细腰的女孩子,放着音乐在巷口的那鸡心枣树下起舞,她的舞姿很特别,起时铿锵有力,落时扶风弱柳,配合着音乐的节拍,让人的心也跟随着一同舞蹈,像是从失望中崛起,又像是在挣扎中释放。
每当灯火渐渐照亮巷子的时候,空气开始转凉了,丁香花的味道却会逐渐浓郁起来,像是和着夜色一起安抚这条喧闹了一整天的胡同安静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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