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我正在回校的路上,汽车在高速路上疾驰。听着《Angeles》,我再次想起《心灵捕手》结尾处威尔开车前往加利福尼亚找史凯兰的场景。汽车每开出一米,威尔的自我界限也往外拓展一米。他终会到达目的地,这是一场冒险、一次蜕变。而我似乎也正踏上自己的行程。
他们说,我的目的地遥不可及。可能是这样,但我知道它确确实实就在那里,它的光芒照亮了周边所有。我知道,距离它越近的地方和它的相似度越高。我可能用尽一生竭尽全力也无法真正地触碰到它,但每走近一步,我都能感受到它的光辉,也因此时常热泪盈眶。路上人烟稀少,荆棘丛生,风吹雨淋,免不了孤独,也少不了茫然不知所措的时候,就像天上的乌云偶尔也会遮住日月星辰。但这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呢?
乌云漂浮不定,终会远去,而日月星辰相对来说就十分稳定了,至少在我短暂的生命中,它们始终会在那里。你看那窗外,绿草树木来不及在你脑海留下一个轮廓就已消失在车的后方,天上的白云却够你观察好一会儿了,你甚至还可以同时听一首鲁多维科•艾奥迪的《Nuvole Bianche》,就好像白云从你脑海中缓缓飘过。
有什么大不了的呢?将自己置身于更为广阔的背景中去,你可以有更好的视野去观察审视自身以及世界,你的定位、你和外界之间的联系可能将显而易见,你还可以因此找到你的意义。
此次从家里回来,一如既往地不带零食,心里倒是塞了满满一整袋的能量,自然难以平静。一边是被恐惧控制了的无助又任性的小孩,它们四处捣蛋闯祸,不受控制;一边是力求拯救又疲于收拾残局的大人。这些能量并非出自我心,而我却必须去接收、承载以及转化。
为什么会越来越佛系?因为越来越体会到很多东西是自己无法左右的。学了很多知识却在至亲之人需要帮助时派不上用场,实在令人心碎。
我已经做了我能够做的,即使此刻我仍旧很难过,但大概有些人就必须要去经受某些事情吧。可是,那么简单的逻辑和道理为何就是不明白呢?
二年级那年,妈妈前往二楼那个拥挤冰冷昏暗的课室接我回家时,楼道里我暗自想,绝不做需要让妈妈来收拾烂摊子的事,即使那件事情并非我的责任,即使那天是当时的我体验到的最大的一次委屈。她的眼里原本几乎满是爱和欣慰,难道忍心让其附上一层担忧和疲惫吗?
后来我偶尔还是会看到她眼里浓烈的疲惫担忧,每一次都将我从任性冷漠的道上拉回来,每一次都将我身上的刺拔的一根不剩。
身边那些爱你的人,你爱他都来不及,为何要去伤害呢?
只能无限接近,那又怎样?此心不变,就像这疾驰的汽车不会回头。
此心不变2018.5.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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