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前的路

      一条路走了好多年，走着走着，陪你的人就变了。不是变老了，变大了，就是变没了……

      清晨带着蹒跚学步的小小侄女儿，不太会说话，乌溜溜的大眼睛充满看无邪，她牵着我貌似漫无目的地走，走到多年前我带着儿子常玩的林荫路上，放了手让她在前面走，手里还捏着一根狗尾巴草。小小的背影走在密密匝匝的树影斑驳里，心底最柔软的地方泛起了记忆的碎片，那年他也就这么大小吧，双眼漆黑如墨，笑容甜美，奶声奶气地声音，一切如昨，偏是十七年前的事了。一路摇摇摆摆地走去，她把我带到她每日常玩的场地上。不由得对她刮目相看，虽然不会说话，也是有自己的喜好，任何人都是不容小觑的。

      她的背影在阳光里摇晃着，我跟在她的身后，像极了当年的小心翼翼，弱小的孩子往往都会令人不知觉的深爱，无条件的地付出。就像你在路上、公交车上遇到陌生的孩童，他们稚气天真的模样，他们看着你、朝着你笑，那一个瞬间，你坚硬冷漠的心变软了，凌厉的眼神柔和了，你就忍不住逗逗她，最不济也要还他一个笑容的。

      多年前的孩子今年已经参加高考。

    那个和我一起唱着大头儿子小头爸爸的孩子，如今已是190公分高的大男孩了，他不再害怕天黑，不再怕虫子了，也不再需要牵着手带他过马路了。

    我却在他长大的过程中，变得胆小了，不再是无所不能、无所惧的女超人了，家里来的不速之客--蝙蝠侠、壁虎吓得我不得了，他大概也是害怕，却很男人得说了句：把门关上，别出来。他制服了蝙蝠侠，把它隔窗扔了出去，壁虎就没那么幸运了，他说：我把它扫到袋子里了，没料到它竟然跳了出来，跑到你的床下了。那晚吓得我没睡好，壁虎后来就不知所终了。

      这就是那时候陪伴着的人，他长大了， 以后的以后，多是背影的替代，只是季节的轮回了！   

      清晨里，花草繁盛如昨，水杉静立不语， 小孩子快乐的像一只飞鸟。是她？抑或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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