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我的钱包也许丢了,在我吃完晚饭以后想去附近的酒馆里买两听啤酒和一袋子花生米三包西瓜子付钱的时候,翻了一下皮包,没有看到钱包。“是吧,也许是不小心被我丢了,我倒是一向很少丢钱包的,而我钱包里面放的东西很少,只是一小包绿箭的口香糖一张崭新的100块钱的人民币还有两只发卡,还有一张银行卡。是啊,现在我丢了钱包,东西是买不成了,这意味着我不得不再回去一趟,问妈妈要一点钱来买我们都希望在时间还很早的晚上吃的东西,意味着我需要在路上耽搁一些时间,而说不定等我再来到这家小酒馆里买这些东西回家的时候,发现时间已经很晚了,到那个时候我们就已经不需要啤酒、瓜子和花生米了,我们都会觉得很瞌睡,都很想上床休息了。”
既然这样的话,我想眼前最要紧的是找到那只钱包。问题是把钱包丢在了哪里,我今天一天只是在上班的路上、商场里、下班的路上、家里,除此之外我没有去其他的地方。我不可能是出于粗心大意将钱包不小心落在了家里,更可能的情况是在我上班或者是下班的路上,当我一边骑着自行车的时候,钱包恰恰从皮包里掉了,而我没有发现。或许现在根本谈不上能够找到那只钱包呢,是不是?因为很明显,钱包一旦丢在大路上,任何人都有可能把它捡起来占为己有,毕竟里面没有什么可以表示身份东西,没有身份证,只有两只发卡和一张谁也不需要的银行卡,那张卡里面只有几毛钱的余额。我想干脆忘掉这件事情吧,忘掉丢钱包这件事,说到底,谁都会遇到这样的事情,我昨天丢了一副珍珠耳环,我前天丢了一串珍珠项链,我明天将会丢掉一副刚刚买到的麂皮手套。我最好忘掉丢了钱包这件事情,当我站在柜台前面,老板娘为我包好了啤酒、花生米和瓜子的时候,我只好撇撇嘴,说道,“算了,不需要了,今天我恰好丢了钱包了。”
我飞跑着赶回家里面,但是路上的积雪很厚,我刚刚跑了几步,就跌倒在一个厚厚的雪坑里面了,我的头大概是碰上了一块砖头,因为头部感到一种和硬物相撞的生疼。这么说我只好在接下来的一路上以及接下来的几天忍受这疼痛了,关键是接下来怎么走回家去呢?我忍着痛苦认真思索道,“要知道,路还很长,我还需要脑袋上的眼睛认真分辨回家的路线,毕竟雪下得太大,将路和路边的石头、人们家里菜园的篱笆都给掩盖住了,我千万不能一脚踏在篱笆上,想一想那样不小心的后果吧!”
我干脆折了一根树枝,像盲人那样四处探路,确保不会走到篱笆上。这样行进十分困难,但我不得不这样做,因为这个晚上恰好没有月亮,街灯的线路被大雪压坏都黑着,在这样的晚上走路,你不得不睁大眼睛看路才行。我后悔像刚才那样跑,不然的话这会儿我会好端端走在路上。但我不得不跑,因为那时候我脑袋里面只想着那只丢失了的钱包、还留在酒馆老板娘那儿的啤酒、花生米和瓜子,我知道钱包肯定再也找不回来,但也许我稍微缩短在路上耽搁的时间,我们就能够在今天晚上好好享用那些东西了。于是我忘记走路务必要小心,我被前面的那些焦急和失落的心情催赶着,像是两条鞭子在催一只老黄牛赶路一样,它为了逃避鞭子的痛打,只好不顾自己的体力和路况往前跑去。我也一样,它们使我忘记了思考,于是我就跌了一跤,摔坏了我的脑袋。
我花了更长的时间才走回到家,妈妈正在家里焦急地等我,她看见我的头上冒出了血,问我是怎么回事。我向妈妈说了刚刚不幸发生在我身上的可悲事件,我甚至对妈妈说道,“妈妈啊,我现在的头疼得剧烈,也许我明天后天和大后天都不能够到商场里面去上班了,我得向经理们请个假才行。”
妈妈皱着眉头说道,“你不去上班就没有工资了吧?经理们能答应你休息这么多天吗?我看你最好还是坚持一下吧,你不过就是擦破了点皮,睡一觉就会好的。而且我担心商场经理们会认为你这是故意翘班,把你解雇掉。”
“好吧,我想事实也许就是像你所说的那样,妈妈,我可能一觉睡醒就好了。”
但我第二天醒来,非但没有觉得头疼好一点了,还觉得浑身发热,四肢无力。妈妈为我量了一下体温,让我吃了几粒退烧药,“妈妈,这下我可以向经理们请假了,对吧?我发烧得厉害,而且刚刚吃完了药,还想好好睡一觉呢。”
“行吧,你好好休息吧。”妈妈叹了口气走出去了。
傍晚,我收到了经理们的一通电话,通知我可以好好在家休息,以后也不必再回去上班了,工资很快就会打到我的银行卡里。
经理们以高傲的姿态很快就挂了电话,但是也许是发烧的缘故,也许是头疼的缘故,也许是房间里点了檀香的缘故,总之我忘记告诉经理们那张银行卡连同我的钱包一起丢了,当然我也忘记把那张银行卡绑定到手机里。我告诉妈妈这个坏消息,妈妈难受得快要哭出来了。
“你现在就打电话回去,告诉他们,你的那张银行卡不小心丢了,你告诉他们把工资打到别的银行卡上面去。”
但是我总也打不通经理们的电话。
这么说我第二天不得不拖着病恹恹的身子骑自行车回到商场里去通知他们吗?是啊,是啊,这是我唯一的选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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