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拉回到2005年,
我和一凡初来北京,
一间七八平米的出租屋内摆了两张单人床,
一个单人沙发,一个衣柜,两个旅行箱,
组成了我们在北京的第一个小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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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空调,没有电视,
北京的夏天显得又热又漫长。
那时的生活十分简单,
白天上班,晚上到家以后
就一起去外面的路边摊解决晚饭。
常常是一份凉皮、两张馅饼就是晚餐的全部。
长期这样吃的结果是
肚子饱了嘴巴却仍感寂寞。
吃完了饭,就那么漫无目的的沿街瞎逛,
走着走着会不自觉地
寻着香味儿走到小吃街边儿上,
盯着冒烟儿的烧烤和各式小吃,
我们明明馋的两眼放光,
脸上却表现的云淡风轻,
各自咽了口水再转去别的地方继续闲逛。
大概是路过的次数太多而我们又克制了太久,
总之那一次我俩是不约而同地
对了个眼神儿就下了决心,
爽快的拿出五块钱买了一个小份儿沙冰,
可能是沙冰太少不足以隆重到坐下吃,
也可能是太心急来不及找地儿,
反正我俩是站在路边唏哩呼噜的吃完的。
印象中沙冰的味道是清凉的、甜丝丝的,
美好无比,
因为这样放纵的经历很少,
所以连同卖沙冰的大妈和她带着的那个腊肠狗都成了回忆中很温暖的存在~
(那时候一份凉皮三块钱,一张饼一块钱,多花五块钱买沙冰相当于一晚上我们吃了两顿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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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悠悠也飘来了北京,
房间里大衣柜调了个位置,
加了一张大橘子接济我们的折叠床,
偌大的北京也有了她的容身之地。
值得一提的是,
房东留下来的实木衣柜重达百斤不止、
加上衣物我们仨人搬着都十分费劲,
而悠悠愣是用了一下午时间
完成了整个的“乾坤大挪移”,
折叠床也是她自己去大兴再运回到右安门,
一米五几的个子,
来回全是坐公交车……
真是能干又能吃苦的女人。
算计着三个人在外面吃饭开销太大,
就从悠悠带来的500块钱里
拿出了几十块钱买了我们的第一个炒锅,
自此,三家共用的厨房里
也有了我们的一席之地,
原本流浪的晚餐时光也开始像起了过日子。
多数时候我下班最早,
所以扛起了做饭大旗。
菜市场收摊儿前的黄瓜是按堆儿卖的,
买上一堆儿能吃两三天,
我们最常吃的三个菜
是炒土豆丝、拍黄瓜和西红柿炒鸡蛋,
因为这仨菜做起来最快也最便宜。
周末是我们改善伙食的日子,
三个人能穿戴整齐的一起去市场逛,
再非常热闹的做一顿大家都爱的炸酱面,
配上拍黄瓜、就着花生米和小啤酒,
简单即是快乐,
被我们演绎的十分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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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是个记录片,
现在跳出来看我们三个在一起吃饭的画面,
外人看来可能会有点儿心酸,
认为三个姑娘真不容易,
但身处其中的我们,真心半点儿都不觉得。
相反,那记忆中的场景是动人的,
至今回忆起来都觉得幸福。
老旧的单人沙发上托着热闹又拥挤的我们,
中间坐一个,两边扶手各一个,
没有餐桌、就很自然的在屋里的阳台上吃喝,
一边嘬着面条、一边聊着说不完的话,
呜呜喳喳、大呼小叫、其乐融融……
如果给那个画面命个名字,
我想应该叫---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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