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吃饭是我在云南,女儿就发的邀请。
一回到武汉,女儿就落实到实打实的。周六正好她父亲在家,于是商定好去吃宝通寺的素斋。
吃素食一个是满足我,一个是满足她自己对于素食做出肉味道的好奇。
天气阴沉,临近中午下起了雨。于是改为点餐送家里。
姐姐的女儿最近也与她在一起,遂邀请她下课后一起来吃饭。
12点半。外卖准时送来了菜。女儿下去拿,同时也接到了淋着小雨来的姐姐。
两个女娃进门,叽哩哇啦说着话。
孩子父亲坐在客厅沙发上,一套睡衣裹着,人似躺非躺,宽敞的沙发容纳了大半个身体,脚向外八字伸展着。手机不离手已经一上午。除了抽烟上厕所,似乎他成为一个雕塑在那里。唯有不停变换的手机声音证明这个人还有生命。
侄女的到来也没能让他的眼离开,他身形未动,眼神未离,仿佛外界与他没有任何关系。
女儿与侄女似乎也习惯了这样的模式。嘻嘻哈哈自顾自地说笑着。
侄女自小个性独立,不愿意与人打招呼。在这个世俗里她常常被她母亲评判不懂礼貌,不善交往。但就这样的一个女子,在高考没有上一个好的一本后,又考上海南的研究生,然后又自己应聘去深圳知名会计所工作两年。去年年底感觉工作压力太大,身体严重吃不消,遂辞了职,回到武汉休息。但她休息也没有回武汉云梦家中,而是与我女儿住在一起,学车,刚又报了一个日语班学日语。
她的勇气与决断让我赞叹,在她29岁年龄,敢于放弃目前拥有的,去选择自己真正喜欢的事情做。
她依旧没有和沙发上“叔叔”打招呼。而沙发上的人也没有打招呼的主动。
在我这里感觉有些东西僵化掉。
我害怕侄女进门的尴尬。痛恨沙发上男人的不理不顾。心中憎恨顿时升起。很想说点什么来打破这样的不舒服,却又不知道如何去做?
说沙发上的人,似乎他会蹦起来反扑,即使言语表达回来,他也会用他的能量反扑回来。这个人的界限也是不容侵犯的。
观察下侄女也是二鸟的,径直走到窗前懒人椅上坐下,自顾自玩起了手机。
我在厨房焦躁着,观察着。看到这神一样的一对,互不屌的样子,开始做起了功课。
对不起,请原谅,谢谢你,我爱你!
这一切都是我的投射,这只是我的期待,这是他们之间的交接,我完全没有必要搅进去,或则这是他们之间的较量,也或则这是他们认可的模式!
在我七上八下的忐忑中,我随意添加了几个菜大家围坐在一起,我发现他们自如地说话对接,完全没有我臆想中的对抗对立情绪。一切都是我自己内在的投射假想。
吃早饭,女儿提出让她父亲送她回去,她姐姐当然也一起。正好他也需要出去办事。于是在这样顺理成章的局面里完成了我过于夸大想象的吃饭。
有时候我在想如果我当时出面干涉,对于在场的每个人都不会舒服。或许对方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而一旦提出来,那么是否就成为一个问题?被诘责的人觉得受到指责,而外来者会否觉得受害?
这一念天堂一念地狱,幸亏我及时止念,没有在虚幻中度出虚幻。
若诸菩萨悟净圆觉,以净觉心,取静为行,由澄诸念,觉识烦动,静慧发生,身心客尘永灭,便能内发寂静轻安,由寂静故,十方世界诸如来心,于中显化,如镜中像~~《圆觉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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