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菊花

那时在山路边，马已经停下了

野菊没有漫过谁的膝盖

而后它把黄昏摘下就选择了续燃

直到新修的马路之外

河的对岸，石缝也生了花

它们簇拥着

陪伴空舟的哑

那时不知道舟下的暗流是否藏过

无名的春恨秋愁，好些漂亮词汇

不足道

群花拂过裤脚以及随后跟来的

穿梭的昼夜

就这样，你坦诚，积年倥偬啊

这密密匝匝地绕着蕊芯的花瓣啊

像细细的眉毛

邻近着远望和远望

后来我们承认

我们路过雏菊

我们路过雏菊从不跨步

后来我们承认

雏菊始终没能绊住我们

出走的双脚

当初在泥泞山路上看见它时

姐姐你也还很小

到城市平坦的路边发现它时

已经知道亲人如何苍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