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火车是在6点时,回到了久别的X市,心中有留恋,有亲切又有点陌生。
查了一下百度地图竟然没有本地的公交网络。天刚蒙蒙亮,门店蓝色的卷闸门错落有致,马路上稀疏的车辆加上几个远处的行人,仿佛入到了一个只我一人的境地中,看了一下地图,起了步行的念头。
这种小城镇的布局往往比较简单些,沿着马路一路向西走便可去到S中。天慢慢地亮了,同行者由三四人变为十几人,起先是几个老者,悠悠前行,似在散步,后来是两位年轻的女子,一人着丝袜黑裙羽绒服,扎马尾,稍胖些,另一人披肩发,长羽绒服加牛仔裤,都背着背包,像是去早起上补习班。走到十字路口这里,有一群大妈在做早起操,也匆匆路过。似有一种每个人都在忙碌的感觉,我们都是早起的人,不同的是我们相同的路稍纵即逝,不同的路却遥遥千里。
这个十字路口对我来说是熟悉的,当年我刚来X市上学时客运站就在这旁边,以前总害怕会坐过站,等着这个十字路口下车,没想到坐过去之后是这种风景。记得有一次我还是坐过了站,然后当时傻傻的以为它会再原路返回,结果自然是被师傅赶了下来,最后怎么回家的倒是忘了。还有一条路是建设南路当时我上学时它还正在修建呢,那时出个校门,要是遇上下雨天到处是泥泞,我好像第一次去网吧就是在那样的天气里。大概是在高三的时候通的路吧,当时已经不再坐大巴,而是做那种专门跑S市到W县的小出租了,价格差不多,还从家接上,送到学校,记得走过几次建设南路。高三那年新客运站也建好了,就在学校旁边不远处,第一次和同学找时还费了一番周折,具体细节内容记不起了。
在往前走,前面出现的一排粉的,紫的小花吸引了我。开始以为是假花,仔细一看像是那种直接从枝干上长出来的,是一种梅花吗?我心想着,在这个季节,枝干上庞附的那种花灯倒是随处可见,可真真正正的花确是着实不易见到。心中涌出一种欣喜,它们迎着这严寒开着,尽情发挥着自己的颜色,紫的高贵,粉的鲜艳,红的端庄,虽只有一朵朵硬币大小的花,却把这街道打扮得格外漂亮。我想起了我的母校它当年也是在一片荒凉中拔地而起,教书育人,当时我高一去的时候那片土地虽已在改造,但街道还比较杂乱,我印象最深的一家面食馆当年去的时候还是样板房,老板娘人很好,生意非常火爆,一到星期天就人满为患了,后来整治时不见踪影,再后来高三时出现在了一间不大不小的出租房内,布置上那当然比以前提高了好几个档次。离开母校四年了,相信它现在发展得也更好了吧,抱着这样的期望,我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在一个分叉路口,看到了一个大大的牌匾“乐8量贩式KTV”,熟悉感顿时油然而生,这牌连新都没有翻新过,发着白的红色向我炫耀着它的历史,真是熟悉的味道。沿着这条路一直向里走,越走我越陌生,映入眼帘的最高大宏伟的建筑,就是各个方向的高层建筑与还在施工中的黑黝黝的塔吊,像一双来自远古的巨兽瞪着的眼睛,令我不寒而栗。原先那高高在上的象牙般的钟楼呢,那高耸的古式屋檐的教学楼呢,仔细一看原来都被包围其中了,被新建的一排排商店,被一幢比一幢高的住宅楼包裹其中,再看不到原先的威风,剩下的只是一堆黑黢黢建筑中的一点象牙白。我急匆匆地向它走去,试图找回点什么,试图留下点什么,却发现连校名都已刻在黑褐色的玄武岩上了。我不甘心,向着那洁白的钟楼走去,保安拦下了我,我没有进去,可我确确实实看到那几层教学楼依然洁白如初。
走在去汽车站的路上时,我不禁想,这掩藏在钢筋铁骨中的一抹白多么像那路边怒放的梅花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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