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说说题外话:不管教育部的头头脑脑承认与否,中国的高等教育根本就是一个失败。 看看我们这些“时代娇子”都在干嘛,您就会明白这个道理。如果让我用两个字来形容研究生的生活,那就是————糜烂。修完了研一的基础课,按照培养计划,剩下的两年时间应该开始准备自己的毕业论文。如果要按照正常的流程,认认真真的选题,构思,查文献。。。,那估计两年时间当打仗用也不一定够。但是计算机技术的发展直接将毕业论文的撰写推进了光速时代,炮制一篇貌似很有技术含量和专业水平还包罗万象的论文,也许,不需要一个月就够了。这就是导致了大家集体堕落的根本原因。这么多时间,拿来干嘛?当然要想玩就玩,不仅要玩出花样,还要玩出质量。所以那,我们每天的生活还是很忙碌滴:白天10点之前忙着睡觉,中午11点~12点忙着在食堂抢饭,1点~3点继续忙着午休,吃饱睡足之后,下午开始忙着玩。说是玩出花样,玩出质量,但是毕竟是学生,囊中羞涩,所以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宅”着玩:去网上拖电影、电视剧、一部一部接着看;逛贴吧;看小说;打在线游戏;打单机游戏。。。到了晚上,那就热闹了,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那如果是一层楼的女人,一栋楼的女人,一个院的女人,那就不是能用唱戏形容的了。 由于学校在安排寝室的时候会考虑院系设置,所以住在一层楼的人大多都直接或间接认识。晚上大家都回来后,就开始互相串门,或者打牌,或者聊天,或者聚餐。一般来说,我们晚上的休息时间都是在凌晨2点之后。。。 记得三年前的冬天冷得特别早,加上南方不供暖,在寝室坐着,冷气就嗖嗖的直往衣服里灌。 那天晚上,我和室友玲、静、死党桦桦一起窝在我们那间不足10平米的小屋里看《别了,温哥华》,一边看一遍对陈大帅哥流口水,外加对剧情进行批驳,时不时磕嗑瓜子,喝喝茶,真是悠哉游哉啊。 玲和静和都是我从大学本科时起的同学兼室友,桦桦和我们都不是一个专业,但是说来好笑,以前安排寝室都是每个班的同学安排一间,偏偏她们班就单了这么一个人,而这位同志又是最后前来报到的,所以被发配边疆了,和其他5位一样来自“五湖四海”的边角余料姐妹组成了一间“国际寝室”。 他们寝室的各位mm都堪称极品:一位喜欢下午吃了晚饭就睡觉,睡到晚上12点准时起床洗刷刷——不是洗漱,是洗衣服;一位会在半夜发出母狼音,等到大家都心惊胆战的被吵醒后,这位姐姐咋咋嘴巴倒下就睡;还有两位是自习狂人,除了学习,对任何事情都嗤之以鼻;剩下那么一位还算正常一点,但就是无比自恋,要是和她在一起,所有的话题都必须以她为中心展开。所以,心智正常,开朗阳光的桦桦同志在刚开始住的前半年是无比郁闷。后来有一天早上,这家伙在公用水房迷迷糊糊的端着一盆洗脸水把我浇了个透,从那之后,就成了我们寝室的第七人,也成了我经常的“床上客”——表误会,就单纯的“睡觉”而已。 话说回来,我们正在热火朝天的看电视呢。 突然虚掩着的门开了一半(俺们都没有关门的习惯),接着门帘被撩起,伸进来一颗小脑袋,我一看,原来是静的师妹,唐恬,绰号小甜甜。叫这个名字是有来历的:话说这位师妹人如其名,是一甜到底。不论是穿着,语调,步态,都是超级sweet路线。尤其是她说话,那是一绝,不论见着谁,都称呼你名字最后一个字的叠音。比她大的,就在后面加上师姐、师兄等等。 “静静师姐,(*^__^*) 嘻嘻……,我来串串门儿~”,话音未落,我的身上一阵鸡皮疙瘩翻过。。。 “是恬恬啊,欢迎欢迎,快进来坐。”静是出了名的好脾气淑女 “呵呵,好的,还有一个人呢,我同学,也住在你们这层楼的,带过来大家认识一下。”话音刚落,转身从外面拉进来一个女孩子。我打量过去,客观说来,长相只能算是秀气,但是眉目间给人一种难以琢磨的气质,怎么说呢,就是三个字——很特别。这样的话在日后我也曾对畅提起,她笑笑说:许多人都这样说过。剪着学生头,打扮得很休闲随意。 “各位姐姐们,我大家都认识啦,这位给大家介绍一下,我本科同学,畅,也在我们学院读研,就住在这层楼,以后麻烦给我姐姐多多关照啦!”小甜甜开始自顾自的介绍起来 “师姐好!”畅挂着淡淡的微笑,很和气地和我们打了个招呼,我才发现她的声音很好听。 “呵呵,你好你好,坐吧,一起看电视啊!”桦姑妈果然马上自来熟,从墙角递了个小马扎过来。 小甜甜马上进入状态,坐在马扎上和我们一起看肥皂剧嗑瓜子,由于空间狭小,静伸出手拉畅坐在了她的床边,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寒暄了起来。 他们说说了些什么我完全没有印象,因为当时对我来说,肥皂剧的吸引力绝对更大。只记得过了好一阵子,静说:“来,我给你介绍一下她们几个。”才把大家的神儿从电视剧那边拉过来。 静按照由近及远的顺序向畅介绍起我们几个来,先是玲,接着是桦,最后轮到我。 “哈哈,她呀,是我们寝室的活宝——遥,我们都叫她 小瑶子。” “呵呵,这个名字有什么来历么?”畅感兴趣地问到 “因为我们经常差她跑腿儿啊,所以就给起了这么个名,哈哈”桦姑婆是话篓子,这会开始热身了。 我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抓了一颗花生塞她嘴里。 “那小瑶子师姐好,以后多多指教啊。”畅似笑非笑的望着我。 “嗨,指教谈不上,我还指望着以后受欺负了在你这诉苦呢。”幽默感我还是一向不缺乏的。 后来大家索性关了电脑,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我问畅:你家是哪里的? 她说:X城 然后我就开始两眼放光,因为我曾经两次到X城旅游,对那边的印象极好。从那之后,群聊联盟开始瓦解,我开始甩开腮帮子神侃。我们四个人在一起的时候,绝大多数时候,都是我和话(桦)姑婆两人互相抬杠,静和玲是淑女型的,一般极少插话,都是以欣赏我们两人的表演为乐趣。但是当下完全成了我一个人的是showtime,畅是一个极好的听众,不论我吹什么,不论说得对不对,至始至终她都兴致勃勃的聆听,时不时插上那么一两句推波助澜的话,我就更加一发不可收拾了。所有人都听得很happy,除了桦,她努力想插话,但是插不上,因为她没去过X城。^_^ 那天聊到很晚才散,临走的时候,畅微笑着拍拍我的肩膀:小瑶子师姐,听您神侃真是一种享受啊! 而不知为什么,虽然和她的交谈并不多,我对她的印象却极好,甚至有那么一点点相见恨晚的感觉。 接下来的日子,我们没有太多的交集,由于同住一层楼,时不时会在公共场所撞见,也仅仅限于打声招呼寒暄两句而已。或许是大家都忙着期末备考的原因吧,她也没有再来过我们寝室,而我虽然知道她住哪件寝室,却从来没有去主动去找过她。 对于我的个性,高中死党燕总结得比较精辟:别看你外表大大咧咧的,其实你就是一属鸵鸟的,脸皮特薄,遇到事情就把头往土堆里扎。对于很多事情,我都选择被动,尤其是与别人的交往方面,真不是这是自我意思过度膨胀还是内心深处自然而来的自卑感太过强烈导致的。 第二学期刚开学不久的一天中午,畅突然到我们寝室找我。 对于她的到来,我多多少少还是有点吃惊,但是掩饰得很好。 “哟,稀客啊,有什么事情找姐姐啊?”我故作轻松的与她打招呼。 “呵呵,没什么要紧的事情。想问问师姐有时间没,赏脸一起吃个饭。”她还是这样淡淡地微笑着说。 我正琢磨着她为什么要请我吃饭,她又开口了:“我还欠着师姐的人情呢,请吃一个饭也很正常,别客气。上次聊天后大家都挺忙,也没机会再聚,这次得好好聊聊。” 说到这里我才想起来,上次聊天之后,她曾经找我借过一本专业书。原来是这么个“人情”啊,我笑笑,对她说:没问题,免费的晚餐当然乐意。 “恩,那就说定了啊,明天晚上,把玲师姐、静师姐和桦师姐都叫上,六点在你们寝室汇合。”她说完就出去了。 第二天一干女人来到“繁华”的校西路,径直奔向此街最高档的风云庄大排档,准备大干一场。 这顿饭吃得很开心,似乎还喝了啤酒。在酒精的催化下,我和桦姑婆彻底失控,嘴一刻也没闲过,是从校内侃到校外,古代侃到现代,国内侃到国际,人文侃到地理,地球侃到火星。邻座男生无不侧目,所有形象荡然无存。 畅就坐在我的对面,时不时望着我微笑,不知怎么的,看见她的目光,听见她说话的声音,我的心里就会说不出的舒服。有个声音在心里说:她会成为一个不可多得的朋友。 俗话说得好:来而无往非礼也。 畅以还我人情为理由请我们若干人等搓了一顿之后,大家都觉得似乎应该回请。 不久之后就是3.8节,以庆祝咱们自己的节日为理由,我们再次集体出门fb,还顺带捎上了在畅寝室做客的小甜甜。 毕竟是师姐请师妹,而且是一群人请两个人,当然不能再在校西路这个档次上混。姐儿几个咬咬牙,去吃了顿高档的涮羊肉。 饭毕,大伙沿着马路牙子散步回学校,正好消化一下胃内的食物。走到护城河边时,由于路窄,大家自动分成两个一排并行,而畅正好走在了我的旁边。 刚吃火锅馒头大汗,这凉悠悠的河风吹起来简直是一种享受,前面的同志们都在嘻嘻哈哈的说笑,我是觉得应该说点什么来打破这种静谧,无奈这一刻搜刮肚肠也找不到切入的话题。 倒是畅打破了这种平静。 “小瑶子师姐,你不说话的时候,嘴巴会轻轻抿着,脸上也没有什么表情,看起来给人感觉很不好接近的样子;但是只要你一开口说话,马上就会让人觉得阳光灿烂了,真实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我故作深沉的甩甩头发:“是吗?我一贯都是这么酷。” “少来了,你!”她轻轻地给了我一拳,笑出了声。 走了一半,有人喊不行了,于是我们到公交站坐车。 大家七嘴八舌的闲聊打发等车时间,畅说口渴,去车站旁边的便利店买水去了。说话的间隙,我看见畅提着一袋子水向我们走来,三月的晚上,寒意还很重。她一手提着个大袋子,一手揣在风衣的兜里,头微微低着,嘴角挂着她惯常的淡淡微笑,耳畔的头发在寒风中轻轻飞舞。不知怎的,看见她这个样子,我心里的某个地方似乎咔嚓一下被猛地敲开了一个口子,接着就是一股暖流汩汩流出。 她走过来,站在了我的身旁。我再也没有心思继续闲聊,趁着天黑赶紧整理一下自己的失态,我实在是想不明白,这种感觉到底从何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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