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听人说,人老的标志之一就是忍不住的经常回忆。
最近常常回忆儿时的好多趣事,既然是趣事,按道理嘴角应挂的是某种会心的微笑才对,但自己注意了下,其实我嘴角没有笑意。
【壹】对岸的家家灯火
那时候家里的田还在种水稻,现在看来家里水田种的水稻由于日照时间严重不足,味道并不好吃。
但大米饭总还是比玉米饭好吃。
玉米饭在北方很少,在西南大米不够吃的时候,很多人家就拿来充饥。
玉米饭的大概做法是先把玉米晒干,然后用石磨人工磨成玉米面,然后用南方特有的蒸饭用具蒸熟就可以吃了。
要种水稻并不容易,一是水,二是肥。
村里的水稻田都是一块接着一块,水都是从别人家的田流过来,平时要从别人家的水田借道放水过,一般都没问题。
有问题的是等到别人家的水田刚施过肥,这时候你家的水田正好没水了,你去借道,就把别人家田里的肥水给流到自己家的田来了。
这真是典型的肥水流了外人田。
由于这层原因,晚上田边总有人在自己家田边守着,谨防别人偷放自己家的肥水,而下游的田也得晚上出来,偷偷从别人家的田借道放水。
我不知道多大的时候,偶尔会跟着父亲大晚上去田边守着,我家的田与河就隔着一道河堤,田边河堤上还有一道水泥桥,水泥桥下就是水坝。
我和父亲沿着田埂巡视完水田,就一起坐在桥上,听桥下水流哗哗,听田里蛙声呱呱,看对面家家灯火。
有时候父亲还会带棕垫子出来放桥上,让我躺上去,看满天繁星,感觉夏夜是如此宁静,凉爽。
可惜的是现在已经记不起和父亲聊了些啥。
前几年,父亲把田弄成宅基地,修成楼房。每年春节回家,在房里睡的时候,总感觉自己能听到青蛙叫声,遗憾的是我知道那是错觉。
【贰】四岁的小孩会凫水
家里的田夏天种水稻,冬天种油菜籽。
有年春夏之交,油菜籽熟了,父母都到田里收油菜籽,我和俩弟弟就在河堤上玩。
玩的是油菜籽的杆,带有一点土,我们拿起一根往河里扔,看油菜杆进水那瞬间的浪花,甚是高兴。
扔着扔着,二弟不注意,把自己随着油菜杆一起扔到河里,我看着二弟脑袋半浮在水里,两只手一直前后划动。
一会就划出去好远,眼看着就要从水坝上随水流冲下去了。
这时父亲发现他的儿子少了一个,三步并做两步冲到河堤上,看到二弟在水里挣扎,立马跳下去把二弟抱起来。
那时候二弟四岁。
【叁】我力气并没自己想象中那么大
村里有一个煤矿,后来土地承包到户的那一年被一村民承包了。
听说他家一年挣十万以上。
我父母进城务工,一天能挣十元。
那时我经常算,他家一年十万,一个月八千,一天超贰佰。
一天贰佰,于我真是天文数字。
于是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父母除了进城务工,偶尔也去山上砍树,送到煤矿,一棵树也能换四五元。
只是山高路远,砍树有风险,一天也就一两回就累得够呛。
我上初中后也跟小伙伴一起去砍树,爬山自然是没问题。
只是砍树的时候挑一颗碗口粗细的,准备下砍刀的时候,同来的小伙伴说,你还是挑一颗细点的吧,不然扛不动。
我自然从善如流(也许记错了),最后挑了一颗杯子粗细的,砍了不下百十来刀,终于搞定。
扛着下山的时候,发现自己根本扛不动。
发现回忆的并不是趣事,怪不得嘴角并没有笑容。
小时候吃苦稍多,让人更坚强,记忆中也很少流眼泪,只是不知道为啥此时我眼中却是泪花转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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