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书看完,消沉了好几天。
恢复过来才发现,
如果只看到了孤独和死亡,那简直是太对不起自己了。
1、
“嘿,你认识我吗?没关系,我也不认识你。这杯酒我请了。啊哈?你问我有什么企图?不不不,就单纯地聊会天就可以了。因为······我很久没有好好说话了。”
我叫马修·斯卡德。是个单干的私人侦探。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特么完全不想干活。我一天到晚泡在酒馆里,搞得酒保经常跟我说:伙计,你再这样喝就又得进医院了。我还真就听了劝,参加了戒酒会。迄今为止,我不喝酒的最高纪录是一、二、三、四......反正没超过七天。哎,我好像还欠着医药费呢。
扯远了。我接了个活,没法拒绝的那种。我刚干完活,给出了“你很安全”的回答,雇主就没了。讲道理这跟我没啥关系,毕竟帐都结清了。可我就是放不下,一遍又一遍的读报道她死亡的那篇报道,比我看任何一篇死亡报道花的时间都要长。你说我是不是自找苦吃?我也这么觉着。
嘿,再告诉你一个秘密:我酒精上瘾,我从来不承认这一点。
我叫马特,我无话可说。这杯,我请了,嗝······
2、
喝酒的历史有多长,酒瘾的历史就有多长。现在被发现最早的酒,来自中国的贾湖遗址,历史上颁布禁酒令最多的国家也是中国。你以为现在中国人都996,拼命加班干活,酒鬼就没那么多了吗?NO,真相是——
在世界卫生组织报告和国际顶级医学期刊的相关调查中,有这样几组数字:
截至2018年,全球每年有约280万人死于酒精,其中中国有大约71万人。这个数字占比是全球第一。在成年中国男性中,饮酒率达到了48%。换句话说,几乎每两个中国男人中就有一个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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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100个15岁以上的中国人中,就有1个人可能或已经患上了“酒精依赖”疾病,即酒瘾。更糟糕的是,过去十年,无论是人均饮酒量还是饮酒人数,都在上升,而中国人的酒精消费上升了76%。这样高歌猛进的势头让世卫组织不得不在《2018年全球饮酒健康与报告》做出特别提醒。政府部门也已经意识到过度饮酒的危害,不仅在公职部门中兴起“戒酒令”,也对以“酒驾”为代表的饮酒行为严加惩处。
真正的问题在于:戒酒很难。有多难呢?
世卫组织的报告显示,酒精是唯一对全球人口健康有重大影响的产生精神活性和依赖性且未在国际一级受到具有法律约束力的监管文书控制的物质。
心理学家马丁·塞利格曼依据大量研究文献,告诉我们:好的母爱、童年时表现很好、不是来自多重问题的家庭、高智商、良好的教育、无家族酗酒史——这么多因素,对是否戒酒成功都几乎没用,可以说在戒酒这件事上实现了人类孜孜以求的公平平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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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八百万种死法》中,马修去了22次匿名戒酒会。有时候一天去两次,也有很多时候中途溜走了。但无论如何,他终于把戒酒天数突破到两位数,这是一个了不起的成就。也是一段别人看来微不足道无足轻重的经历,但马修知道自己面对了什么。也许那句鸡汤用在这里最为合适不过:仅仅是为了像普通人一样活着,我就已经用尽了全部力气。
所以,马修到底是怎么突破的呢?
1)酒瘾是一个问题,我要戒酒。
2)戒酒得去匿名戒酒会。
3)哪怕我在戒酒会上一言不发,哪怕我中途溜走,哪怕我从头到尾走神,我还是得去戒酒会。
4)喝断片被送进医院了,并因此犯了蠢。
5)定一个小目标,比如今天最多喝两杯。
6)实在受不了,找个人聊聊天,换个地方呆着,或者喝点其它的。
7)失败了?没关系,再来一次。
8)得工作,得干活。
9)延迟一分钟喝酒的欲望,拒绝喝酒的邀请。
马修的做法,对我们有借鉴意义吗?
有的。
在马丁·塞利格曼的文献研究中,45%的人可以成功戒酒至少一年,25%的人可以完全戒掉酒瘾。戒酒成功的人都具有四种因素——恰好,这四种因素马修都具备,他们分别是:
找到酒精替代品——马修接了活,喝水、咖啡、或者汽水;
导致身体够痛苦——马修因为喝酒进了至少两次医院;
找到了希望源泉——马修参加了戒酒会,知道有人可以戒酒11年;
找到了新的爱人——马修和简的爱情,和德金钱斯法布尔的友谊;
塞利格曼说,完全不需要把酒瘾上纲上线,只需要把它当作一个不好的行为,一种不良习惯就行。这会大大有利于戒酒成功。
戒掉一种坏习惯,并没有那么难。
它实际上是一场从『问题』到『解决』的自我改变。
我们只需要把自己的行为模式从『逃跑』切换成『战斗』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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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喝酒是基于生活的,戒酒也是基于生活的。
喝酒是因为太多阴郁无处安放,只能从酒里寻到安慰。
戒酒是因为酒让生活变得更糟,甚至让生活完全失控。
所有我们想戒掉的东西都是这样:
一面营造虚假安全,一面掏空自身根本。
如果一定要说一个结论的话,那只能是:
作为一个成熟的人,终究要学会自己扛下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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