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老家的九十多岁的老太太驾鹤西去。孩子们乱做一团,秩序的生活像是一下成了一团乱麻。
老太太生了三子三女,大儿子是名医生,在我们那是响当当的人物,好多城里的人常常慕名前来求医。二儿子是我们村里第一个大学生,现在中学当校长。人非常礼貌又有亲和力。每次回家,就和村里人一样盘膝而坐,东侃西聊。
老太太去世的头天晚上,二儿子正好放假,让久伺床前的大姐回了家。他给老爸老妈做了四个菜,还特意煎了几个粘豆包。
老太太吃了两个豆包,吃了不少菜,还喝了一碗粥。二儿子还笑,“妈,今天胃口这好!”老太太说:“儿子做的饭好吃。”
怕她不消化,二儿子又给吃了两片消食片。临睡觉还问:“妈,感觉咋样?哪难受不?”老太太说:“挺好的,睡吧!”
第二天一大早,二儿子起床做饭,又做了好几个菜。老头躺在床上喊:“醒醒,儿子又炒了好几个菜呢。”老太太没应声。老头伸手摇她,一上手就觉得不对。忙喊儿子:“快看看你妈咋了?”
二儿子扔下东西就往屋里跑,一看,老太太已经没了气息。二儿子傻了眼,不知道该干什么了。
还是老爸爸提醒他,给孩子们打电话,再去喊喊左近的家里人。给哥哥姐妹打完电话,他踉踉跄跄往后院大爷家跑。
进门就说:“大爷,我妈走了。”大爷奇怪:“你这孩子,你妈上哪了?”二儿子还说:“我妈走了。”大爷气笑了:“你妈好几年站不起来了,往哪走啊!”二儿子眼泪唰一下来了,说:“我妈真走了!”大爷看情形不对,才猛然明白发生了什么,赶紧往过跑。
事后二儿子说,他也不知道怎么了,连一句话都说不明白了。然后流着泪说,妈在的时候,一直觉得自己是个没长大的孩子。怎么突然就成了没了娘的孩子了。
大儿子也是,都是五十多岁的人了,孙子都有了,平时也是个呼风唤雨的人物。妈妈去世了,竟然像一个被遗弃的孩子,茫然不知所措。只能机械地被指挥着干这做那。
送走了老妈,姐弟几个抱头痛哭。一个共同的呼声,就是“我们没妈了!”惹得村里人各各红了眼圈。
是啊,有妈妈多大都是个孩子,不管多大的委屈,多大的难处,回家看妈妈一眼,就烟消云散了。好好爱我们的妈妈,有她在就有家,有她在我们还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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