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可能是要发第三颗牙了，今天情绪不算好，有些暴躁。频繁哭闹，还不停喊着妈妈妈妈妈妈，让人听着真是急得都要一把火烧起来了。
我抱着她在楼梯上反复上下，这是她喜欢的动作。可能是因为跟在子宫里感受到的母体波动频率差不多，每次一走楼梯她就安静下来，或者直接睡去。今天她格外依恋我，大概是牙龈又痒又痛。我就抱着她反反复复地走，从一楼到六楼，再从六楼到一楼。头上的细汗珠渐渐多了起来，后来脖子后面也是，越来越累。
可是这个小家伙就是不闭眼睛。她明明已经困了，眼睛不是特别大，但就是要坚持，不像平时，睫毛慢速忽闪几下，就不再睁开了。今天的她安静了下来，也不乱动，眼睛有些变小，但说什么也不肯睡过去。
过了一会，她抬起头，看看我。好像在确认我是不是还抱着她，或者，是不是我抱着她。
确认好了，她又把头靠在我的肩膀上。我想动一动她的头，因为汗珠都顺着我的脖子流到她的头发上了。可是她不肯，那就随她吧。
后来她又这样反复确认几次，我才意识到，她坚持不闭眼，就是怕把她放下来。这个小姑娘也知道找人疼，也知道脆弱的时候粘着妈妈呢。不舒服的时候，妈妈的怀抱最温暖。
想到这里，觉得她真是个有心眼的小人儿。
后来回家了，把她放到床上，她嗷一声哭了。我不得不重新把她抱起来，重复上面所有过程。更加确定，她就是希望多抱一会。
我就像是被她奶声奶气的几声“妈妈妈妈”充电了，身上的汗流了干干了又流，可是看她的小脑袋轻轻靠在我的肩膀上，又不觉得累。只要她一个眼神，妈妈就可以再上下楼十个来回。
女儿现在快十八斤了，约等于两颗大白菜。这要是扛着两颗大白菜，我可没办法扛上楼再扛下来。一颗都嫌太重了。
等女儿终于睡着后，我看着她睡熟的样子，简直看不够，拿不下眼。真是个甜蜜的负担，越来越沉，越来越难抱，我却更爱她了。
前几天写文章还提到一个画面，女儿有一天能在路边揪一朵花说送给妈妈。
上午老张抱着女儿在阳台玩，把绿萝的叶子揪了下来。老张抱着女儿来找我，女儿把手里的叶子稍微向前伸，又像要给我，又像舍不得。老张说，来，送妈妈一朵花。
我责怪老张不小心，绿萝可能会引起皮肤过敏，不该让女儿揪叶子玩。
可是心已经被女儿的小模样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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