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四的晚上。
手放在口袋里,走在湖边的路上。路西的柳树影影绰绰的单薄了,路东是柏树,地老天荒一直长在那里的柏树。记得那个雨后和一个朋友来,柏树的香气好大。
喜欢有口袋的衣服,手揣在口袋里,感觉手找到了该放的地方。也喜欢足踩在地上,尽管水中更自在,尽管这地上有那么多的尘土,红尘滚滚啊。
这个月份的晚上居然还这么温暖,没有月,但什么都看得见,清清楚楚。不知道光是从哪里来的,我好象在一个空朦朦的空间里,天好大。
天地之间,唯我一人,走着走着,恍恍惚惚,青色的碑廊的墙象是在飞,在向我飞来。我觉得我在向着碑廊走,在碑廊心中它是在暗夜里向我翩然飞来吧?不知道为什么,翩然这两个字在心中停了很久,很舒服。
过碑廊,西拐,一棵柳树,又一棵柳树,青桐的叶都这么黄了,黄得在夜里也清清楚楚,庙前的这两棵杨树和槐树还在这,还是长这么漂亮这么乖,一动不动的站着。这些树,一棵一棵,感觉是从我心里长出来的,是我的一部分,亲切。
夫子祠的槐树也仍然漂亮,它知道它漂亮吧?所以在高高的高处,表现的更出彩,恣意的炫耀。我抬起头看着它。枝干虬屈盘旋,它这么高啊!它怎么就长这么高呢?天也又高又大。
每一棵树都在往上长。
这句话忽然浮现,我不知道它是怎么来的,它就那么一下子就出来了,从我的心里出来。很浅白,但不知道为什么,这句白话让我非常快乐。
恩,这棵小树在往上长,这棵大树也在往上长,不劳任何人操心,他们都在往上长。路边的每一棵树都在让我想起这句话。这句话让人莫名其妙的快乐。很轻松,我没有想飞,我还想双足踏在这有这么多尘埃的地上,可是我感觉到飘飘然的轻,长久以来纠结的沉重感忽然远离。也许这句话向我迎来,有它的涵义,可是我不想去探究,只想沉浸在里面快乐。想起了陶渊明“此中有真意,欲辩已忘言”。在有些时刻,真的如此。
路旁一高一低蹲着两个人,好不令人骇怕,凝神看看,原来是树墩状的垃圾箱。哈哈!人最沉醉的时候,还是有一只眼是睁着的。安全是最重要的。
露园还是和以往一样黑黑的沉默。如果这里开了咖啡书屋,今天的散步就是最圆满的吧?进去,一杯热腾腾的咖啡在手,灯光明亮,恍如隔世,刚才那个朦胧又快乐的时光是真的吗?
没有咖啡书屋,但重新走在灯火明灭的街上,已经有恍如隔世的感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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